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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我大了有二十岁,更是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对我根本就不好!我……我实在不能理解自己……我觉得很害怕……”他伸手抚住额头吁了口气,可是另有一股沉沉的气进入他的口中,冷冰冰的,带着陈年的酸楚。
听到这里时江照晚恍然大悟:原来谷潜流喜欢的人竟是他的师父。想起曾听他说过他师父四五年前去世了,两人的结局可想而知,不由得有些替他难过。
又听谷潜流继续道:“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经常做些坏事,也三天两头和女人鬼混,可是他却视作无物,我……我根本无计可施……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索性豁出去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呵呵……他听了后吃惊地瞪着我,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好像见到什么污秽的东西一般。过后他又狠狠羞辱责骂了我一通,说我是疯子,又说我若敢再提这事就立即赶我走……我见他如此决裂,一时昏了头,便偷偷在他茶水里下药。他虽然医术高明,却没想过要防备我,倒被我得逞了。他中毒后我点了他的穴又绑住了他,然后……然后我强占了他……”说到这里他羞惭地别过了脸,生怕看见江照晚吃惊轻蔑的眼神。
江照晚先是大吃了一惊,他万没料到谷潜流居然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然而他转念又一想,当年谷潜流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鲁莽少年,又为情所困,虽说行为有些过激,也不能说完全不能谅解。
他轻叹了口气,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谷潜流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怨愤,“次日清晨他醒来后,毫不犹豫狠狠刺了我一剑,然后把我推在了门外。那日天寒地冻,又下着大雨,我倒在门外昏昏沉沉等了半日,他都没有开门。后来我彻底心灰意冷,便离开了……”他顿了顿,低头同手撑住额头,粗黑的眉毛紧紧拧着,仿佛与他的心搅在了一处。见他半晌没有出声,江照晚忍不住问:“那后来你再没回去过么?”
谷潜流唇角露出一个极其悲哀的笑,“过了大概有七八年,我实在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于是随便带了个女人回去,想着他见我娶了妻说不定会原谅我……可是等我回了那里,才知道我走后第六年来了场瘟疫,他因为忙着救人自己染上了也不顾,竟然病故了……”
看着他悲伤痛悔的脸,江照晚心中也是沉重万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两人默然相对而坐,四下里一片昏暗。虽可等待曙光来临,然则那又是新的一天了,一日一日过去,看似一成不变,却有些人一夜间失去挚爱,又有些新的生命降生,许多东西终还是悄然改变,无法回头。
良久后谷潜流将头从手中抬起,道:“我痛苦了许久,直到看见你,对他的那颗心才渐渐放下了。第一次看见你,我一眼便看见了你心里的伤痛……这让我想到从前的自己,痴心爱着一个人,却得不到理解与回应……后来接近你,虽说是对鱼龙舞感到好奇,更多却是想要让你快乐起来,所以我努力成为你的朋友,试着了解你……起初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你做朋友,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我讨厌风入松,甚至嫉妒到恨不得杀死他——我一直怀疑自己那夜给他一掌是存心的,存心想要他死,他死了,你便能解脱,或许会选择我 ……我……我是不是很残忍歹毒?”他羞愧地垂下了头。
江照晚愣了一愣,随即强笑道:“那件事不怪你,你只是自卫罢了。”
谷潜流颓丧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不是——当时我真是恨不得要他死……我几时变得如此狠毒了呢?细想想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夜我站在门外听见你们两人的对话,他问你是不是爱上了我,你说不用他管。听你没有否认,我心里好生欢喜,虽然我知道你说那些或许只是为了让他死心,让他远走高飞,免得被漕帮追杀,可我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开心——我是不是很傻?”他苦涩地笑了笑,面上露出落寞自嘲之色,“我知道你可能永远都不能放下他,可是我愿意等,只有有一线的希望,我总是要等下去的……”
他抬头望着江照晚的眼睛,满目诚挚中略带着些痛楚无奈,“照晚,我不敢奢望你能接受我。我只是求你不要耻笑我的感情,求你偶尔也愿意考虑我一下,我愿意等,一日,一月,一年,一辈子……只要你愿意考虑,我会一直等……”
望着谷潜流痛苦中带着隐隐期盼的眼,江照晚心中不由一动,谷潜流对他的好他是早就知晓的,只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可即便是如今他对风入松已经心灰意冷,却不代表他就能立即接受另外一个,更何况至今还有许多悬案未决:谁迷奸了歌雪?谁杀死了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