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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差地别。陆天骥到了二十七岁尚未娶妻,绝对不是等着娶个丫鬟的。
那么如果说出她的真实身分呢?那她就不是个丫鬟,起码是个家境小康人家的姑娘。虽然君家的茶行不大,家境也只算还过得去而已,但是总比出身奴仆的地位要好吧?
原该是如此没有错。但是有一个重点,比什么都重要的重点,承认她的真实身分,她就必须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对于一个想到自家当细作的女子,哪个脑袋清楚的人会娶这人为妻呢?届时他的鄙夷恐怕比怒火更教人难以消受吧!
再说,他虽然待她极好,却不曾说过倾心于她。
她见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少爷不仅三妻四妾,有些更与家中丫鬟有着露水姻缘。若陆天骥亦是这般打算,她怎么承受?怎么还能看得起这人?她相信他对她好,是对她有着情感,但是出身于商贩之家,正面对婚事时,能不把这些外在的条件考虑进去吗?
当然她可以直接找他,直接问他究竟对她是怀着什么心态。但是她又有何立场去质问他呢?她会出现在陆家,原就不是出于什么光明磊落的动机呀!
这些事情宛若打了结的水草,在她心头纠结又纠结,折腾了一整夜,随着天色逐渐亮起,她也明白了,离开将是她唯一的选择。
可想到要于他分离,她胸口的疼痛却是怎样也压抑不住,眼泪流了又停、停了又流。她起身,望见铜镜中自己微肿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打了冷水洗脸,硬是把那红肿给压下去。
然后她打了温水,送到他寝房前。
“主子,你起来了吗?”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抹温柔。
“起来了,进来吧!”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陆天骥的声音一传来,她的眼又红了。她赶紧深吸了口气,将波动的情绪压下去。
推开门,她边将温水放到梳洗台上,看着他起身,她赶紧过去帮他取外衣,让他穿上。
“嗯,我以为你八成是吹牛呢!没想到这鹰绣得确实好。”他笑着说。
她听了将头低了下去,闷闷地说:“那个……其实我是找别人帮我绣的。”
“我知道。”陆天骥爽朗地说。
他的回答让她吓了一跳。
“那……”她猛地抬头。
“你绣出那种小鸡,难道隔个几天就会忽然技艺大跃进?我还看不透你这丫头打的算盘吗?放心,你要的珠玉回春我早帮你拿起来了,等一下就拿给你。”他笑着说。
“可是……那又不是我绣的,你怎么还给我?”她呐呐地说,顿时觉得与他的大方比起来,自己可是小肠子小心思,乱没格一把的。想到自己骗了他更严重的事情,她的心情整个都沉了下去。
“唉呀,我是卖茶的,你想喝茶还担心没有吗?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更好的茶,让你喝个过瘾。”陆天骥不以为意地说。
“你……陆天骥……”她望着他,鼻子又红了。
“怎么这表情?”他见她苦着一张脸,又看到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摆明了前一晚哭过。他的神色一敛。“怎么了?你昨晚哭了?”
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掩饰地低下头,怕他再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话,她真的会哭出来。
“你不要看我啦!”她伸手遮住他的脸。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放在他胸口。“莫缇,是因为我今天要出远门,舍不得吗?昨天夜里是不是偷偷哭了?嗯?”
她红着眼,咬了咬唇,埋怨地看他一眼。“不是叫你别提了吗?”
“好好,我不提。”他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我很快就回来的,南方的茶园快要收成了,雨前的茶产量影响很大,我得先去确保茶树的品质。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想离开那么多天。”
她伸手圈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想到他今天离开后,他们就真的要分离了,她怎样也不想放开他,希望能赖在他身边久一点。
然而缘分自有上天的安排,人的喜好并不能支配着命运。她清楚自己与他约莫是无解了。
“陆天骥!”她想再喊他一次,说不定以后再没机会喊这名字了。
“傻丫头,何必这么难过?我会快点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找管家去,茶行里进了好多新茶,就说是我交代的,每种都拿来煎煎看,等我回来要一一报告。”他安慰着她。
“嗯。”她吸吸鼻子。
他再也忍不住,低头捧住她的脸,给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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