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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轿子不仅一顶而已,前后共有三顶。而且并未进入长筱城,而是朝更北方的凤来寺。
这么看来,信玄必定是在其中的一顶轿子里了?人们当然会这么想,但是令他们不解的是,原应在野田城开城之后,分秒必争地把握时间尽快前进的武田方,为什么愿意耗费两天的时日交换人质,而且后退呢?
但无论如何,对手毕竟是老谋深算的信玄,因此还是小心为要。从种种迹象来看,家康愈加肯定敌军阵营中必定发生了某件大事。
(后退……难道这只是一种掩护他们前进的假动作?)
当家康正全神贯注地思考这个问题时,鸟居元忠与同族的鸟居三左卫门神情严肃地来到帐外求见。
恰好家康正在沐浴,因此他们只好隔着幕幔交谈。
“殿下,三左有事不肯告诉我,直说一定要殿下屏退所有闲杂人等,才肯说出来呢!”
“什么?三左要我屏退所有的侍卫?”
“是的。如你所知,三左也是此次交换的人质之一,他说他在城中知道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一定要马上告诉你。这家伙真是顽固,无论我再怎么盘问,他都不肯对我泄露只字片语!”
“哦!那好!就照他的意思,命令我身边的人退下吧!我倒想听听他要告诉我什么!三左,进来吧!”
“是!”三左战战兢兢地掀开布幔进入帐内。
“三左!如今帐内只有你和赤裸裸的我,听你说话的人也只有我,现在你该不会再感到不安了吧?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三左偷偷地看了家康一眼,然后说道:
“是有关敌军大将信玄公死亡的传言!”
“什么?”
家康坐直了身子——
“三左!”
“是!”
“这传言你从哪里听来的?赶快从实说来,不许胡言乱语,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你。”他的眼中含着怒意,接着又说,“等一下,等一下,我起来听你说!”
说完立刻从浴盆中起身,穿上衣服,很快地走出帐外。
对家康而言,信玄是他此生最大的阻碍,甚至他三十多年努力所建立起来的基业都差点被这块巨石摧毁。虽然有关信玄死在阵中的说法只是流言,却仍然对家康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好了,你说吧!三左!无论如何,我们的对手毕竟是最懂得谋略的信玄,因此在这个谣言的背后,很可能正隐藏着一项更大的阴谋呢!问题在于流言到底从何处传出的?你从这点开始说吧!”
“是!”三左略带紧张地说道,“当我们决定守城时,大家都知道必须费尽心思、经过一番苦战才能打倒信玄公,更何况甲斐的兵力又是如此强大。但是话又说回来,只要能够打倒信玄公一人,就等于除去武田军的根。”
“有关你在军略上的见解就不必多说了。我是问流言到底从何而起,你就从这里开始说吧!”
“是,我这就开始向你报告。在守城的士兵当中,有一位来自伊势山田、名叫村松芳休的吹笛高手。”
“难道这消息是这位吹笛手从武田方听来的?”
“不,请你听我说完吧!村松有在打过仗后的夜晚吹笛的习惯,不论是敌方或己方,都为他的笛声所深深吸引,信玄公自然也不例外。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请芳休每晚吹奏笛子,并且将他的位置移到能使敌军的本阵清楚地听到笛声的地方。就这样,让他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时刻,每晚都吹上一段笛子。”
“嗯,然后呢?”
“信玄公对于芳休的笛声很感兴趣,只要他一吹笛,一定会来到帐外聆听,这么一来,正符合了我的心意。于是,那一晚……”
“那一晚?你是指哪一天呢?”
“信玄每晚都会出来欣赏笛声,于是我利用小竹竿吊了一张纸片,在地上做了标志,同时我也因此想到了一件事情。”
“原来如此,然后呢?”
“于是我就趁着白天无人防守之际,拿着洋枪躲在信玄常站的地方,静待夜晚降临。终于夜晚来临了,而信玄也如我所料般地来到了帐外,于是我就对准他射了一枪。”
“等一下,你说的是哪一天的事呢?”
“就是人质交换的前两夜啊!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开始有轿子从敌人的本阵朝凤来寺去了。”
“等一下!”家康再度低声叫道,两眼似乎快要迸裂似的瞪视着天空。
信玄死了吗?难道这真是事实?果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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