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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安谙的安慰,我第一次感受倾诉的快/感。童年孤寂的练琴经历,在我还没来得及学会用语言倾诉时就已彻底剥夺我用语言倾诉的能力。如同凄风冷夜里独自奔跑的小兽,恐惧与饥饿并存,却无法发出嘶吼找寻同伴稍作分担。
永无休止地练琴,艰苦卓绝地改进,无处不在的缺点、错误、不满,与音符抗争都不够时间,哪儿还有可能找人说话聊天。如果说我也有倾诉和发泄,就是力透琴键把李斯特弹得天昏地暗。但那还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用自己才懂的方式发泄,而发泄也只是发泄给自己。或许身后的母亲能够明了,但她永远都只是沉默。沉默着等我平复,沉默着等我平复后告诉我用正确的方式重弹一遍曲目。
班上有女同学情愫萌动后,课间偶尔听她们窃窃私语,谁谁又给她们递来了纸条,谁谁昨晚又堵在她家的道口,谁谁篮球打得超棒,谁谁笑起来阳光一样灿烂。每每那时我总是奇怪,难道那不该是只掩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私/秘?为什么她们那么轻易就说了出来,神情也有羞涩,却全然不想隐瞒。
认识莫漠后她亦是这样,与康平的每一桩微小事情她都第一时间据实汇报,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浅浅轻吻,莫漠从无隐晦。即使后来她去法国后写给我的邮件,失/身,怀孕,与不同的男人性/交,这样天大的事情她亦觉得没什么不能相告。
这真让我讶异。讶异而羡慕。我多么希望我也能够像她们那样,将自己的心事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倒掉,那些苦难,孤寂,疼痛,感伤,我多么希望我也能够像她们那样,找个人,甚至找个树洞,用言语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那将会是多么的酣畅自由。
可我做不到。自幼到大弹得最多就是巴赫和莫扎特,他们处理音乐的方式已影响我至根深蒂固,想大哭的时候听到的不是一个大哭的人,再怎样苦大仇深也只是压抑隐忍着婉转低迴。无所不在的技术细节,掌握不好你就只想着怎样才能更好掌握,掌握好了你就跟随他们拒绝歌哭。如果一个人的心里住着秘密,他的生命就是一种宿命。秘密会和时光一起雕刻着心灵,让它一边剥落一边生长。心事这么重。秘密如符咒。陷溺其中,我愈来愈失去用言语倾诉的能力。即使是丧母这样深重的痛,我也只是深深掩埋在心中,泪水逆流向心,从不尝试诉说。
却在这样一个灯火渐炽人声渐哗的古城幽丽夜色之中,第一次向一个人,向安谙,用音乐以外的方式,慢慢敞开心门,回望过往时光,那些失落,与那些落寞。
音符之外,原来也可得着自由。
用雾气和月光织成的长披肩
贺端上晚餐时,雨已停,空气濡湿而清透,石板路上人头攒动,酒吧街夜色下的美丽喧哗已开场。
贺对我们建议道,“或许你们应该出去坐。”指指门外长桌,“很热闹。所有的游客都坐在一起,喝酒唱歌。不出去感受一下太可惜。”
安谙看一眼我,“我女朋友身体有点不舒服外面太凉了。”
贺微笑,“出去左转五十米有一家专卖披肩的小店。你可以去为你女朋友选一件。晚上来这里玩的游客都这么做。”
安谙很高兴,转头对我笑,“宝贝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去给你买披肩。”
“不用了安谙,我不冷。”我握住他手,不舍得他走。即使是片刻的分离。
“你们去好了。我给你们留位子。”贺道。
安谙拉起我,“我们快去快回。”转头对贺道,“谢谢你,贺。”走两步停下,回头问贺,“或者我们把下午的饮料钱先付了?”
贺展颜笑道,“能将巴赫弹得这么好的女士,信誉也不会差。包括她的男朋友。”欧洲人对巴赫的热爱真是一点不含糊。
果然如贺所说,那间专卖披肩的小店转眼即到,满坑满谷的披肩或铺展墙壁上,或折挂在衣架上,蜡染的,织锦的,扎花的,刺绣的各种面料各种工艺各种风格,应有尽有,争奇斗艳。安谙逐一看过,指指墙壁上一条缀满挂饰和银制流苏的披肩对老板道,“请把那条披肩拿下来让我们看一下。”
我轻轻摇摇安谙手臂,示意他不要,常识告诉我挂在墙壁上的通常都是贵价货。抽下衣架上一条白色披肩道,“这条好看!”
安谙道,“都试一下。”
老板摘下墙壁上那条安谙看好的披肩,递给安谙。安谙接过披肩披在我肩上,左右审视,面露满意的微笑。我轻轻抚摸披肩低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