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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始已终(11)
那晚,纪琴躺在床上,厨房里的水壶嘶嘶地冒着热气,她去把水壶灌好,拍着端端睡着,老墨还没回家。李金玲来后,老墨便不愿意回家了。
纪琴破天荒化了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时,李金玲冷着一张脸出来,说:“这么晚,出去会哪个野男人?”
纪琴说:“妈,以后你好好照顾端端!”
李金玲问:“你去哪儿?”
纪琴没有回答。她的怀里揣着一把指甲盒里修指甲的小刀,她不能在家里死,端端看到会留下阴影。
那晚月亮很亮,纪琴坐在小区一侧的方砖上,那里,路灯照不到,眼泪先流了下来,咬了牙,小刀凉凉地切进皮肤里,很尖利的疼,然后便没有了疼的感觉,纪琴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往外涌,一切都过去了,她说:“端端,对不起!”
也许真是命不该绝,一个醉汉找地方方便,居然看到纪琴,吓得酒醒了大半,跑去找小区门卫,救了纪琴一命。
像一场梦一样,纪琴再想起自己的那次选择,自己还想掉眼泪,却不会再想死了。就算没有老墨,没有付北兴,甚至没有端端又怎么样呢?自己无可失去,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不同呢?
07
水管爆裂,水漫金山,纪琴打电话给房主,房主睡得稀里糊涂,说你自己找找阀门。纪琴弄得一身水,也没找着阀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两点多一点,这找谁去?
再仔细找,找到阀门,却无论如何也扳不动。
打电话给老墨时,纪琴已是哭音。
老墨来时,纪琴正在淘水,天很冷,水凉得刺骨。老墨扔下大衣,到底是男人,纪琴扳不动的阀门老墨一使劲就给关上了。然后帮着纪琴淘水,坏掉的水管要第二天找人来修。
淘完水,擦了地,纪琴眼睛红红地坐在床沿儿上,她说:“你出来,她没说什么吧?”
老墨洗了手坐下,说:“你这屋也没个暖气,太冷了!”
纪琴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转头,迅速地抹了一下脸说,“有电褥子,还好!”
两个人似再无话说。默坐了一会儿,说到端端,纪琴说:“那孩子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心里挺敏感的,要不,让我接过来吧?”
说完,纪琴想起刚说完自己这没暖气,这句话像是一句空话一样。
“你们……还好吧?”纪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琴,我很对不住你,当初……”老墨哽咽了一下。
“我妈整整一星期没吃饭,她说我不找人结婚,她就情愿饿死……”纪琴拿了毛巾递给他,说:“她岁数大了,难免固执些,结了,就好好过。她选的,应该会好些……”
老墨擦了擦眼睛,说:“是小学老师,人还算善良,对端端也还不错,只是我妈那脾气,也还……唉,对付着过吧,我甚至很不孝地想,熬吧,熬到她不在了,就好了……”
老墨呜呜地哭了起来,纪琴走过去,本意是安慰他一下,却被他一把抱住。两个人都落了泪,屋子里某一处还滴着水,除此之外,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半晌,纪琴说:“回去吧,别让她惦记着!”
老墨站起来,说:“有备用钥匙没有?你上班,上午我找人来修水管!”
纪琴转身找了钥匙递给老墨,送他出门,外面很冷,老墨骑着一辆自行车消失在昏暗的灯光里。
纪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已经迟到。赶紧收拾一下赶到公司,却还是被部门经理抓到,那个早更的老女人说:“怎么,跟付总是熟人,就不安分守己了?”
我们的故事,未始已终(12)
纪琴讪着脸说:“不是,昨晚房子里水管漏了……”
付北兴走过来,问怎么了,部门经理尴尬着,说:“她迟到了,没事儿,下不为例!”
纪琴坐在电脑前,一张图的数据怎么算也算不清。
付北兴的电话打进来,他问:“你住哪儿?”
纪琴没吭声,挂了电话。
以为老墨会来电话的,却一个上午,没一点儿动静。纪琴中午回了家,水管已经修好了,厅里还放着个电暖气,心头热了一下,坐在那里,许久没动。
虽然当初跟老墨没什么感情结的婚,婚后因为婆婆的事,也疙里疙瘩的,但是老墨人不坏,只是性子软了些,怕纪琴嫌李金玲,才拿捏着她当全职太太,其实,他并不限制纪琴花钱,也并不在意纪琴之前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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