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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和什么?”少冲不解,朱华凤把他拉到一旁,道:“傻瓜,要是你救出玲儿,空空儿如何有脸面去见孟前辈?你若要去,可暗中相助便了。”少冲甚觉有理。
晚饭时少冲照例送饭菜到空空儿房中,不见了他人影,知道他急不可耐,已然从后窗出去了,便自草草吃了晚饭,向姜公钓交待了几句,换了夜行衣,奔崔呈秀府邸而来。
到了崔府门前,恰遇崔呈秀坐轿回府,到门口停下。少冲心生一计,向一处扔去一块砖头,众护卫听得异响,皆抽出兵刃,有人过去看了看,回来怨声道:“他妈的,什么也没有。”府门打开,轿夫又抬起轿子,暗自奇怪:“这轿子怎么重了许多?”他们哪知少冲已钻入轿底吊住,多了一个人,轿子自然重了。
听得崔呈秀自叹道:“人生在世,终日营营,不过为着功名富贵。想我当今日为高攀龙所害,几至前途尽毁,幸我有见识,投在魏公门下,至今位高权重,四方祥瑞定非虚生,魏公吐哺天下归心,眼看大事有几分了,开国元勋,非我老崔而何?但他富贵已极,只是人生另一般乐趣,他却无福受享,岂不输我一筹?然我年过五旬,黄金百斗,玉带横腰,只有燕赵吴越的绝色未得其人,眼前虽有一个可人,无奈她死活不从我,唉,软玉温香如西子、王嫱一般的,不知如今可有?”
他手下一人道:“老爷不用烦恼,昔日绿珠、碧玉也是生在人间的,须尽人力求之,自然有得。”崔呈秀道:“远的不说,只要祝玲儿能从了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少冲听了心想:“玲儿果然在崔府,好在未被崔贼玷污。”又听崔呈秀道:“此事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那人道:“小的明白。”
说话间已到内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姓崔的,你野到哪儿去了?三天两头不归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么?”少冲一听,心想崔家能这么说话的恐怕只有崔呈秀的大老婆了。果见崔呈秀忙不迭下轿,迎上去道:“夫人有所不知,魏公这几日高兴得了不得,一连三日大开筵席,官场应酬,我岂能推脱?”崔夫人道:“你真的没去鸣玉坊?”崔呈秀叫屈道:“夫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去了。确是赴宴归来,帮闲胡毛子可以为证。”
崔夫人道:“魏太监一个筵席开了几日,何事叫他老人家这等高兴?”看来仍有未信。崔呈秀道:“这还得从头说起,咱们先进屋,待我慢慢讲来。”
崔夫人双眉一挑,双手叉腰挡在门口,道:“怎么?又想故伎重演,今晚你不说个清楚,休想进屋!”崔呈秀忙道:“夫人误会了,好吧我说。前些时日杭州织造李实差掌家孙不三来送礼,说魏公的功德祠内假山上生了紫芝一本,便画成图,做成一道贺启上魏公。内中道:‘恭惟上公魏殿下:赤心捧日,元德格天;秀产仙芝,祥生福地。聚千年之灵气,钦万木之精华。诚玉京之上品,贯瑶池而独尊。’此等颂语,俨然是以上位尊他了,如何不高兴?便重赏了来人。此事传扬出去,那些个忠心魏公之人,都思量着寻访异物来献,于是山东产麒麟,河南凤凰降,陕西献白龟,江南进玄鹿,某县甘露降,某处醴泉生,凡涂山穷谷中一草一木均生祥瑞。魏公逐东林,修要典,功高万世,德配尧舜,实乃天纵圣人,百年难遇,故有今日之祯祥。你说魏公不该大大庆贺一番么?”
崔夫人道:“你舌灿莲花,说的有板有眼,也不知是真是假。”话虽如此说,气已消了大半,说罢转身进屋。崔呈秀命人备些酒菜,要与夫人小饮几杯。少冲心想:“也不知空空儿前辈救出玲儿没有,我先盯住崔贼,万一前辈事泄,我先取了崔贼狗头,此时却不宜打草惊蛇。”便藏身窗外,聆听动静。
屋中崔呈秀不住的劝酒,没几杯便将夫人灌醉,命丫鬟扶她上床休息,看着她上床睡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起身独自向一处走去。少冲当即尾蹑其后,跟着他转廊过户,来到一栊房外,耳中听到一阵渺茫的歌声,一个女子正展喉而歌:“……春来春去春渐老,落红埋芳草。花又笑人容易老,静里光阴,暗换谁人晓……”
少冲听这正是祝玲儿所歌,较之当初在忠州时歌声腔调略显悲伤,心想:“看来空空儿前辈未到,我先不忙去救。”便在此时,忽见一个鬼魅般的人影飘到崔呈秀身后,崔呈秀沉浸在歌声中兀自不知,而那人也凝然不动,似乎也在聆听。少冲见此人来得突兀,决非空空儿前辈,不禁有些发毛,向身后看了看,生怕身后也跟着这么个人物。
这边崔呈秀自思功成名就,位列九卿,富贵已极,无所指望,寿可不必,美色可以力致,祝玲儿姿容清纯可人,又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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