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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可泣的英雄豪杰,有情有义有才有能之人,也不情愿美黛子、玲儿死于正派手下,而五宗十三派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行的是侠尚的是义,几百年来维系着武林正宗的命脉,当然不能与他们为敌,自己此行也是受真机子之托,间入白莲教便宜行事,自己要站在哪一边委实难以抉择,师父若在必能指点他一下,想了想道:“晚辈最好两不相帮。”
陆鸿渐道:“两不相帮即是两面做人,到时五宗十三派能放过你么?两边都与你为敌,你如何是好?”少冲一想也是,自己与九散人结交,与圣姬的暧昧情事江湖多半传开了,真机道长对自己一片殷殷期望之心,此时自当不信,日后必定好生失望。正邪分明,非敌即友,处身正邪之间,两边都必与自己为难,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鸿渐见他回答不出,便不再问了,想起徐鸿儒这厮,恨恨的道:“待我把伤养好,再去找他们一个个算帐。”陆鸿渐武功既高,并非如欧阳千钟那般一介勇夫,却也自有他的谋略。少冲听他说到“把伤养好”,忽然想起背他奔跑时一路上留下血迹,一时蒙过了跛李,徐鸿儒难免不另派人循迹找来,当下到洞外找了些荆棘尖刺布于进洞的地面,洞侧支起几块石头,又用树枝制成二十根暗器,布置已毕,便回到洞中。
陆鸿渐盘坐行了一会儿功,逼出一一大半毒汁,只待三个时辰后行功逼出余毒便可无事了,恰见少冲进来,道:“小子,我‘独臂天王’恩怨分明,有恩必报。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知你必不屑我救还于你,心中有何愿望不妨说来,瞧瞧我能否为你做到。”
少冲心想:“我的愿望多着呢,可是你都无法做到。”口中说道:“我现在想来,只愿永无正邪纷争,大伙儿能和和睦睦,相亲相爱,我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说出来教前辈笑话了。”却听陆鸿渐长叹一声,道:“莹妹生前何尝不是心怀如此幻想?希望名门正派能念在她与白莲教脱离干系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我夫妻一马,最坏将我二人一起处死罢了。没想到他们竟对莹妹……莹妹去了,我心中没有悲伤,只有对名门正派无尽的恨,发誓要他们百倍的偿还一切……”说到这里,竟是轻轻一笑,仰脸望着中天皎月,幽幽的道:“那年七夕之夜,我和莹妹半夜纳凉,对那灿烂星汉,说道:‘你看那不是银河么?唉,牛郎、织女,你在河东,我在河西,天天对河相望,好不容易熬到七月初七,又只能相会片刻,说几句话。要知这一年中有多少衷肠要倾诉啊。’莹妹说道:‘两情若得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听了甚是生气,怪她不喜欢长相厮守。莹妹道:‘其实我如何不想呢,早巴不得找个外人不到的地方,没有正派的非难,没有正与邪的纷争,男耕女织,自由自在,那有多好。但遍寻桃源,桃源又在何处?’我道:‘慢慢找,一定会找到的。’可是没等找到桃源,莹妹便已……便已先我而去了。“说至此,猛然一掌拍到洞壁上,震塌了一块山石,陆鸿渐却低声抽泣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向以强人自居的陆鸿渐也是性情中人,对爱妻用情之深可见一斑。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而他曾经沧海,此情至死不渝,对花仙娘自是正眼也不瞧,用情之专也是感人肺腑。
陆鸿渐哭了一会儿,说道:“我何尝想杀人,都是他们逼的。”少冲见他躁动不安,恐不利于恢复元气,走上前想劝他,哪知陆鸿渐已然失去理智,左手成爪,疾抓少冲面门。少冲听得风响,低头避过,右手探出,点中他穴道。陆鸿渐身子不能动弹,精神恍忽,兀自说道:“不要过来……杀!杀!杀光名门正派的人……”
却在此时,少冲忽听一声异响,洞外似乎有人过来,忙捂了陆鸿渐嘴巴,向洞外看去。外面那人踩中地上的尖刺,低声叫了一声,走到洞口,轻声叫道:“爷儿,你在么?”说话间有石头砸下来,他躲闪不及,立被砸伤,叫道:“我是小安子,自己人啊。”少冲听他口气似乎是陆鸿渐的仆人,又听他呼吸微弱无力,知他武功甚是平庸,便不以为意,开口道:“陆护法就在洞里,你是他什么人?”说罢解开了陆鸿渐的穴道,只听那人道:“我是陆护法的小厮,得知主人受了重伤,心急如焚,在山顶上见了数人打火把找人,说是地上血渍是主人留下的,我便设计把他们引开,一路寻到这儿……”小安子说着话,点燃了火绒,走了进来,道:“爷儿,你没事么?”
少冲火光下见他青衣小帽,果个直身打扮,说道:“他们不久就会赶来,你扶着陆护法,咱们走为上计……”未等少冲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小安子身子斜飞而出,摔在洞壁上,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