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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罗缓缓的取出一把小弯刀,正要说什么,忽然直挺挺的倒下去。南宫破败一惊,想那射工毒液的毒性虽烈,仍有救治之法,尚可支撑一两个时辰,没想到发作得这么③üww。сōm快。毕竟兄弟一场,倒不愿他就这么死了。当下想也没想,立即上前探视。见他鼻息微弱,尚未绝气,叫少冲道:“小乞丐,背他回去。”少冲巴不得这坏蛋死了才好,说什么也不肯背。南宫破败略一提气,蹲身把辛达罗负在背上。
辛达罗忽然醒转,见仇人就在眼前,本能的抽出弯刀,扑的一声刺入南宫破败肩背。南宫破败一扑到地,扣住伤口。好在辛达罗中毒之后气力已失,伤口幸无大碍。
辛达罗还想再刺,南宫破败已无力抗拒,只伸手轻轻格了一下,顺势在辛达罗肩头推了一下。辛达罗趔趄了几步,一下子栽入那烟水处。接着大声怪叫,不久声音弱了下去,渐至无声。南宫破败心中奇怪,撑着身近前细看,只看到辛达罗半身入水,已化作骷髅,上半身还好好的,焦臭难闻。原来那池中并非寻常的水,混有大量天然的硫酸、盐酸,腐蚀性极强。
南宫破败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又望了望辛达罗的尸身,喃喃道:“是我杀了师兄,是我杀了大哥。辛大哥,是你先对我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少冲见了这个情景,吓得心跳不已。
出洞后,二人都觉恍若隔世。南宫破败叫少冲取来那个小铜鼎,里面盛了些似朱砂的粉末,用火烧着了,把鼎放在屋中央,说道:“你站开此地,过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不要作声。”嫠冲依言站得远远的,只见从鼎中冒出缕缕紫烟,四睡飘散。不一会儿,就听吱吱声中,墙角隙缝间钻出一条金光闪亮的蚕子。那蚕比家蚕大而肥,尾部有一个小触角,甚是可爱。若非早知其毒性剧烈,忍不住就会拾手玩耍。金蚕爬到半途中,忽然不动,似乎死了一般。南宫破败用镊子夹进一个钵中,说道:“鼎中熏的是‘醍醐香’,越是毒物,越禁不起诱惑,闻香出巢,昏死于露天之处。这就好比酒鬼嗅到美酒,说什么也要喝上一口,只不过酒力太过厉害,酒未沾唇就醉死了。这香于人丝毫害处,是捕捉毒物的妙物。”
少冲又问起竹筒中藏书有何物,南宫破败道:“里面便是我那日雪地里捉到的射工虫。引虫状如鳖,三足,古书里称作‘蜮’,俗名‘水弩’,平日里潜伏溪泉之中,闻人声则会含沙以射。有人说‘射中人影亦可害病’,此乃迷信之说,不过有人杯弓蛇影以致生病也不无可能,却非真的中毒。射工冬日蜇伏,全身发热,因此地面雪融,大冒热气,据此掘地一尺可见,而毒性也以此时最烈,一丈之内任你武功再高,也难逃其射出的毒液。唯一的办法是不发一言。此早极为罕见,我也只得了这么一只,没想到派上了用场。”说到这里,想到师兄因此亡命,没有再说下去。
少冲见南宫破败性命无忧,便要告辞。南宫破败念他相助之德,说道:“苗地随处都是养蛊的人家,你不会些防身之道,怕是性命难保。”便向他传授了识蛊、治蛊的方法,又赠他三粒驱蛊的丹药,说是颇具灵效,详叙了用法剂量,出门指了下山的路径。然后回屋坐下运功疗伤。
少冲按他指点的路径一路行来,时至初春,只见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溪山入画,风景饱看不足,只是路途难行,只得扳藤负葛,一步步往下爬。渐至岭下,弥眼都是野蒿,高过人头。正乱行间,忽闻一女子的呻吟声,似甚痛苦。他急拔草寻去,正见到一男一女在草间裸身搂抱着,这一下羞得满面通红,道了声:“对不住!”忙快步离开。却听那男的叫道:“喂,站住!”他便停下。
男的走过来,已然穿好衣裤,只是仓促之间有些零乱,神色间也颇为紧张,拉住少冲道:“小乞丐,你瞧见了什么?”少冲双手乱摇,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那汉子道:“你看见的,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其实这事寻常得很,人长大了都要行周公之礼,你现下还小,将来也要这般。”少冲这才正眼看他,只见他颏下一缕青须,头发用簪子别了一个道髻,衣服也是一件潞绸道袍,显是一名道士。再瞧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也穿好了衣裤,瞧服饰是苗地女子。苗女不比汉女,于此事倒很开化。此刻那女子正笑盈盈的望着少冲。少冲脸又是一红。
那汉子瞧出少冲的心思,说道:“你看我是道士,其实我道家有全真道士、正一道士之分。全真道士不尚婚娶,正一道士于此不论,故又称火道士。我便是火道士,可以不用守戒,只是此事羞与人言,你且不可把今日所见说与他人。”少冲大摇其头,道:“不说,不说。非但不说,自己更要不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