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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那天晚上,当他看到我和勒内在一起时,他为何如此的狂暴。我想马龙回到了他无意中发现的那一幕,他的家庭教师和华利拥抱在一起。他写道,那时还没想到随后又发生了一场灾难。成人以后,他应该懂得这意味着什么:我要离开,离开他。这使他痛苦得发疯,他宁愿杀死我也不愿再次忍受失去艾尔米的痛苦。
我在这里讲述了我和马龙两人生活中最初的悲剧。接下来,我自然想讲一些被马龙少有的、弥足珍贵的信任照亮的那些时光。但我本身并没有这样的光亮,我只能在极度的恐惧中穿越即将来到的狂风暴雨。我无法理解马龙的狂暴和绝望,他在饱受幽灵的折磨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残忍让我无言以对。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8(1)
马龙想杀了我,他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后就不再管我。在之后的好几个星期内,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的父母不许我再见他。我的母亲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哭,一向安静平和的父亲也愤怒了,如果他遇见马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打他一顿。而我,我只想着特赫图。他想要爸爸,每当我说起他的时候,特赫图的眼睛都亮了。我祈求上帝让马龙不要忘了他。
所以,每次马龙给我打来电话,我都感到无比幸福。我想让你来这里,塔丽塔,我想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四个字将我的心重新点燃。无论他在罗马、巴黎、伦敦还是洛杉矶,哪怕是在月球上,我也会找到去的路。我说特赫图,你爸爸打来电话,他要见你。我们明天就去赶飞机。特赫图听懂了,他不停地说爸爸!飞机!他放下手里的玩具来帮我收拾行李,叠他的小衣服。
离开勒内三个星期,或一个月,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并不爱他。勒内太年轻了,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只是在一起开心,没有更多。每次见到马龙,他总是那么的幸福,甚至有点感动。他亲吻我们,紧紧地抱着我们,开心地开着车。他把我们带到他在拍摄过程中住的酒店,或剧组给他租的公寓。他和我们呆上两天,陪特赫图玩耍,善意地取笑我,仿佛他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和我说话。然后,他就消失了。我们又只能生活在一群到处跟随他的女人中间。几天后,他仍杳无音讯,我感觉我们继续留下去毫无意义,于是我又准备回塔希提。
马龙什么也不说,从不对我吐露真情。在他打过我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就好像他失去了记忆,或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从不对我讲他的工作,他正在拍摄的电影。他让我们绕着地球飞了一圈要见他的儿子,但每次看他都只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好像足够了。一天晚上,我对他说等特赫图长大以后,他就一个人来。我惊讶地听到他低声咕哝道不,我想让你也来,塔丽塔,我想见你们两个。他不提勒内的事,也不问我任何个人生活方面的问题,但他总想见我。为什么?他的灵魂深处究竟在想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他想要我的什么?在回去的飞机上,我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我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忧郁吞噬。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希望,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温存和爱意,他向我重新敞开怀抱。但我每次回去的时候,我的心都空空荡荡。
不过,每次他回塔希提来看我们的时候,一切就不同了。马龙经常说在塔希提,他能感到心平气和,精神安宁。而我见过他在其他地方,毫无疑问,和在塔希提的他判若两人。在六十年代中,特赫图不断地长大,我和勒内也平静地分手了。马龙多次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度长假。
起初,我住在潟湖边的一座平房,位于帕埃阿,离帕皮提较远。它是马龙为我们租的。他说帕埃阿是塔希提最美的地方,有悬崖和高大的椰子树,像探出脖子在张望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船只。房顶上盖着露兜树叶,但整个房子里只有我和特赫图共用的一个房间。我俩就睡在地上的一张棉垫上,像我在博拉博拉的家一样。那时屋后有一棵棉花树,我的母亲每年都给全家织棉垫。我们睡在一起。你可以听见爸爸半夜咳嗽,听见妈妈轻轻地对他说些安慰的话,然后你又睡着了,感觉自己有人保护,不会受到魔鬼的伤害。马龙也睡在我们中间,当我听见他的咳嗽声时,我也轻轻地对他说些温柔的话。
醒来时,特赫图爬到他爸爸身上,把小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嘴里,鼻子里。马龙也不管他。他起床后,找出他的潜水衣、面罩、鱼枪,然后就去潟湖了。特赫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马龙的头一浮出水面,他就喊:爸爸!爸爸!
回家时,他的肩上扛着两三条鱼。然后我们坐在草地上吃鱼,俨然一个真正的塔希提家庭。这是我幸福的时刻,我不愿去想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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