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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双眼红肿的辛默轩鼻子跟前:“吃吧。”
这回不是做梦,不是一大桌子的好吃的,不是酱卤小羊排,是真真切切的流着油的烤兔!
“额…”突然想起什么来的辛默轩突然扭过头,神秘兮兮凑向冷言问道:“你家…应该没有洒水壶之类的东西吧。”
冷言专注的烤着手中的野鸡,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没有。”
“那…你的那只,应该…够你吃吧?”辛默轩继续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你吃不吃。”不耐烦冷言突然扭过头,直直的盯着辛默轩的双眼,辛默轩一看他那冷漠严肃的目光,一反常态没有与他斗嘴,反而赶紧抱着手里的烤兔别过了身子,背对着冷言哼哧哼哧的大吃起来。
而冷言的目光缓缓回到篝火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是那原本空洞冷漠的眼神之中,却闪现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温暖。
原本只是从醉清风路过,但却意外的在那一堆庸脂俗粉之中嗅到了一抹让他惊诧不已的味道,那是十二年前,在白府的一片废墟里见到的那个丫头身上的味道,那个让他十二年都不能忘记的味道。
十二年,如今物非人亦非了。
火苗噼啪作响,一旁的饿极了的辛默轩大口大口的撕着烤兔肉,冷言不易察觉的转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再回头来,却已是满目冷霜。
当年辛苏啸应邀赴约,与“那个人”打斗中毁掉了白府,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和娘亲就连最后那个苟且偷生的窝都没有了。
冷言透过跳跃的火苗,静静地望向窗下那张破旧的床。
如果不是白府被毁掉,娘亲不会和自己流落到这里,那样的话,娘亲就不会因为没钱喝药而死在这张破床上,就不会有自己这么痛苦的童年。
…不,不对…
冷言的目光突然变的凛冽,直直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那条长长的疤。
在那之前,在辛苏啸毁掉白府之前,在那之前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毁掉了,娘亲的痛苦、自己的痛苦,所有的所有,都是那个叫白振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白振…
冷言咬牙狠狠的攥紧手中烤野鸡的木棍,力大到快要将它生生折断,破碎成千百片的回忆在脑子不断拼接融合,到最后拼成那一张让他恨不能亲手撕碎的脸!
倘若这个世界上,有能再见到那个人的方法,就算是要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是为了和这个应该被称作爹的男人叙旧,而是要将他带给自己一生的梦靥,亲手在他身上画上终结!
丝丝缕缕的杀气从冷言身上缓缓溢出,触手一般慢慢攀沿开来,那一双深邃又哀怨的眸子里,血色的泪痕在眼眶里打转。
“呐,我说你。”耳旁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冷言的思路,一瞬间杀气消散,冷言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满嘴是油却一本正经望着自己的辛默轩,心情稍微缓和了些。
辛默轩有点疑惑的盯着冷言的脸,明亮的大眼睛在篝火的照映下跳跃着火红的光芒:“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你怪怪的,你没事吧?”
“没事。”冷言干巴巴的回应道,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手里的烤野鸡塞到辛默轩手中:“不要了。”
辛默轩没好气的举着手中的烤野鸡,睨了一眼门口不见身影的冷言这个怪人——放着香喷喷的肉不吃,跑出去淋雨,神经病。嘴上这样说着,辛默轩吹了吹灰尘坐到了冷言坐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渐渐变暗的篝火。
举起那皮焦肉酥的烤野鸡,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夜深人静,外头沥沥雨声没有减小的意思,噼噼啪啪的打在坡屋顶上,有些地方竟然滴滴答答的漏了雨水下来。
十七年了,日思夜想的外面的生活现在出现在了眼前,而自己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但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十二年前那个冷冷的,却更是羞羞的小男孩,今天倘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恐怕现在自己早已经是被抓回辛府了。
娘…
辛默轩湿着眼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生疏的词。
倘若有一天,能见到你,能被你抱着,能抱一抱你…
娘…我真的很想你…
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吧嗒一声跌落到通红的木柴上,长长的嘶了一声,化作一缕白雾升腾飘散开来。辛默轩抬手一抹脸上的泪,愣愣的呆坐在火堆前,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穿着烤野鸡的木棍。
发愣间,她的手顺着木棍缓缓滑下,瞬间一阵剜心刺痛从指尖袭来,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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