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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这桥应该有些年份了。桥下的江面很宽,能看到有不少货船还停留在江边,随着水波荡漾着。江水透着青绿,不知道水质怎么样。
“这下面,就是长江。”王叔发给我一支烟,指着桥下的江面说道。
“我上次来这里时候,那边的楼都还没有,全是一片老林子。”他继续说,说着又指向桥的右边。
我们三人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在大桥连接起来的另一头,都被楼房挤满了。那堆楼房依山而建,在阴沉的天空下看起来也很有气势。王叔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桥上的风很大,不停的朝我们刮来,冷得我连抽烟的*都没有了。
周志宏靠到路灯杆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问我们:“这天都快黑了,我们今晚住这城里吗?”
“不行。”我立即摇头拒绝道,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一想到要住在城市,心里就生出排斥感。或许是腐臭味太浓的缘故吧,我宁可睡山中的坟头,也不愿意住在满是死人的城区里。
王叔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接话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开吧,开到哪儿算哪儿吧。”
“嗯,大不了睡车里也行。”我补充道。
周志宏耸耸肩,说:“我无所谓,你们决定。”
沿着国道,车子没一会儿就开出了万州城。冬至日就快来临,天黑得特别早。驶离万州城没多久,周围就没有了任何光源。王叔打开车灯,在路上小心的行驶着。没多久,车灯的光束下就出现了一个国道收费站。
车灯照射下的收费站看起来破旧不堪,应该是废弃已久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王叔将车停到收费站里,说:“就这儿了,不走了,夜路开着危险。”
说完他走下车,打起手电筒在外面乱扫着。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有没有能住的地方。”王叔回头对我们说,然后走进路旁的黑暗里。
周志宏看着车外渐渐变远的手电光,问道:“他一个人去就行了吗?”
“嗯,”我看着窗外说,“他一个人做事,我还放心一些。”
“我觉得王叔挺好,就是不爱说话。”周志宏道。
“有故事的人都是这样。”我说。
没有几分钟,王叔就回来了。他敲了敲车窗,说:“找到了,娄厉,把枪带上。”
我把七九冲递给他,然后挎上五六式,走下车去。黑暗中王叔打着手电走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周志宏背起他的大背包跟在王叔身后,我牵着段可,走在最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王叔出于侦察兵的职业习惯,尽领着我们走进乱草丛中。光源在最前面,我这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跟着周志宏的背影走。一脚下去,稍不注意就会被崴脚。我端着枪行走在这杂草堆里的崎岖路上,也许王叔当年在越南执行任务时,也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情景。
周志宏背着个大包,好几次都因为脚下没踩稳仰翻过去。王叔一个人只需几分钟走个来回的路,我们四个人却走了十来分钟。
王叔找到的地方是个农家大院,走到坝子里,鼻子闻不到腐臭味传来,应该没有人死在里面。王叔叫手电光聚焦到这栋农房的门上,我看清这是一扇金属的防盗门。防盗门,原来现在的农村也要用这种隔绝人情的东西。我们肯定没有办法能打开这扇防盗门,于是我们绕着农房走了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入口。
也许是屋子建在路边的原因,主人的防盗意识比较强,我们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其他入口,连窗户里都安上了铁栏。农房侧面的墙上倒是有句有趣的标语:盗抢养家,早晚被抓。
“进不去了,”王叔说,“只能睡院子里了。”
“行啊,我包里有睡袋,睡哪里都行。”周志宏说,“不过只有一个。”
我在黑暗中了白了一眼周志宏,心说你这话不是当没有说吗。
“睡这里?”我惊讶道,“不会冷吗?”
王叔走到防盗门前,扯出一把堆在门旁边的干柴,扔到地上,说:“生堆火就行了。”
但我还是并不太想在露天的坝子里睡觉,于是我问段可,如果她觉得冷的话,我们可以回到车里睡。
没想到段可却拒绝了我。他说有一次她和家人出去自驾游,就在车里睡过一次,醒来后浑身不舒服,车里的空气也吸不顺畅。她说她倒是想体验一次这种“头顶一夜天,面临一篝火”的感觉。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以前在网吧通宵玩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