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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上手铐,把钥匙摸出来。”我又命令道。
贺二听罢,踢开王玺的手,捡起手铐。然后他的手又伸进王玺的裤兜,把细小的手铐钥匙摸了出来。
“钥匙扔给我。”我说。
贺二看着手里的手铐和钥匙,可能在猜想我要对他做什么。我催促了第二遍,他才极为不情愿的扔过来钥匙。
捡上钥匙,揣进兜里,我又押着他回到了路虎车里。
挤进驾驶座,果然步枪太长,在车里的空间里不好使,我便把步枪扔到了后座,摸出了兜里的手枪。借着顶灯的灯光,我用手枪指着他的大腿,对驾驶座里的贺二说:“手铐拿出来,把你自己拷上。”
贺二的表情又露出不解,又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可能又想起了上次问话后我给出的回答,便乖乖的拿出手铐来。
“拷方向盘上。”我继续命令道。这种命令他人按自己意愿来做事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贺二迫于枪口的压力,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任何伤害,他便按着我说的,将左手铐在了方向盘上。“咔咔咔”的铁齿咬合声一响起,我能确认他已经被牢牢的的锁在方向盘上了。
“卡车,回利川。”我说,然后吐了口气,将头靠在了座椅上。
“利川?”贺二笑了一句,他应该能猜到我想做什么。
“你又要回去找李工头当靠山?”他有些嘲讽的问我说。
这股语气让我很不爽,我握着手枪,顺势用握把朝他脑袋砸了一下:“别他妈废话连篇,开车。”
贺二发动越野车,平稳的驶了出去。
这一带区域在我脑海里已经建立出了地图模型,我给他指着方向,让他开回了红旗大桥。其实,我很想让贺二调转一下车头,开往飞机场去。那样,我就能见见段可,缓解一下思念之情。但紧迫的时间,让我腾不出来空隙,烂耳朵赵只给出了六个小时,粗略一算,现在恐怕都已经用掉了个把小时,我继续耽搁下去,耗掉的只会是王叔他们的性命。
越野车开上桥面,我突然想起,我们就是在这附近碰到的程佳华。当时他载着我们到处找车,而找车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小长安在国道上被卡住了。
那这样的话,当时那辆客车肯定还横在路中间,路虎车也过不去。总不能又下车走路吧?
很快,我就想到了解决办法。越野车按着之前的计划拐上国道,没有更改路线。到了我记忆中的地方,我便指挥着贺二,将越野车转进了国道旁的一条小道里。
我要去马场。
越野车过不去,骑马的话应该没问题。
在这过程中,我询问贺二,我们是不是死掉了一个人,以及喂养老虎的真实性。贺二对两个问题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谁死了?”我有些不安的问。
“就那个裹一身貂毛,头发快掉光的那个人。”贺二回答说。
张大叔?
我愣了一会儿,又问:“怎么死的?”
“昨天下午被他们打死的啊,”贺二想了想,又逃避责任道,“那可不是我动的手啊,我当时在你房间里,你知道的。”
娘希匹!我学着程佳华在心里骂了一句。
死掉的竟然是张大叔?而且是被活活打死了?虽然早已得知了队伍里有人死掉了这个既定事实,但知道了具体是谁之后,我又有点接受不过来。
“把你的烟给我。”我对贺二说。
贺二腾出手,把兜里的那盒香烟甩给我了我,还不忘递上一个打火机。贺二的身体随着路况而颠簸着,他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问我:“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回利川不用往这些土路上钻吧?”
我抽出一支烟点燃,说:“你只管直走,没问你就别说话。”
吐出一口烟,我想起了记忆中关于张大叔的画面。虽然张大叔在建设城区上犯了一些方向性的错误,但对于这个满腹经纶、性格随和的大学老师,我对他仍是充满了由衷的尊敬。
一个满脑子都是道德秩序,想着重建社会的昔日教师,尽管有知识的武装,却未能感化后文明时代的这群半野蛮人,终究被后者杀害。
想起来,有那么几分讽刺。
其实,我很想掉几滴眼泪,以表达对张大叔不幸逝世的哀悼。但我怎么也悲伤不起来,我更多的脑力,都放在等会儿如何问李彧借到马匹,然后奔向利川城寻求援助,再救出我的朋友们。
唉,我叹了口气,更多的情绪,还是等事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