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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你怎样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摧毁我?祁谦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薛晴天临死前的这段视频是什么感受?”
她捂着胸口,突然声嘶力歇地对着祁谦佑吼道:“是恨不得自己从未醒来过!”
“我从认识你就心存感激,你教会我不要怨恨,你教会我自强自立,你让我重新相信爱情。可是”她说不下去,颤抖起来,捂着脸呜呜地哭。
“我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处心积虑。帮薛晴天回国,给她我和师兄PS的裸照,让她去勾引徐岑东,教她去教唆徐岑东卖掉穆宅!你帮我设计徐天则,帮我对抗徐家,是真的在帮我吗?!”
“祁谦佑,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这些刻意下失去了什么!”
她将手伸到腹部,感觉那里变冷刺骨。
“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让我像个疯子一样!”
“祁谦佑,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她俯在膝上,哭得不能自已,“摧毁让你父亲变成精神分裂的徐家和穆家,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
“可是,我有什么错?我的孩子有什么错?”
祁谦佑因为她的一声声质问,整个面色都变得铁青。他想张口辩解,可是却发现再多语言都是苍白,他没办法弥补曾经犯过的错。
他慢慢走近哭泣的穆天晚,伸手抱抱她。
“对不起。”
熟悉的味道,以前觉得安心和温暖,如今却只觉得锥心的疼和刺骨的寒。
穆天晚挥动手臂,挣开他的怀抱。冷笑道:“对不起,祁谦佑,那些伤害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吗?”
她手指在右手无名指上扯下他的求婚戒指,狠狠砸过去,“到这里吧!”
她深呼吸一下想要平复自己的心绪,低而缓地说:“祁谦佑。我们就到这里吧。”
徐岑东推门而入,看到哭红了眼的穆天晚,问道:“走吗?”
穆天晚点头。
她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祁谦佑!
徐岑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方才在方洁那里,穆天晚让他半小时之后来祁谦佑办公室带她离开。
不过,看祁谦佑和穆天晚这幅模样,一个面色通红的激动,一个惨白的哀伤,明显是吵架了。对这样的场景,他倒是喜闻乐见,所以很快走过去,推起穆天晚的轮椅。
从穆天晚的位置到门口,只用几步路。祁谦佑眼看着她越来越接近门口,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慢慢逝去。他迈出一步,手在虚空中伸了伸,唤道:“天晚。”
他想哀求她留下,他想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可是
过往成殇,压在穆天晚心头,他根本不能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无望和哀伤笼罩着他,密不透风,让他喉咙发堵。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穆天晚却听得分明,身体僵直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又恢复原样。
祁谦佑,就这样吧,从此以后,我们只在回忆里相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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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洁从未联想过徐家的事情竟会与祁谦佑有关系,直到穆天晚来找他咨询20年前那场车祸,她才渐渐理清思路。
20年前,徐天则和穆天晚一家三口出游,路上遇到车祸。危急关头,穆天晚的父亲穆又深将自己移向受力方,护住了徐天则,而穆天晚则被母亲韩真抛出来幸免一难,只是韩真因为头部被撞,当场死亡,穆又深失血过多昏迷。
后来穆又深被转移到华侨救治,因为有一块铁皮穿胸而过,在心脏附近,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华侨派了最好的外科主任祁守城进行手术。
本来手术很成功,穆又深已经脱离了危险,却因为术后用药,过敏,不到三个小时,就去世了。
穆又深去世之后,穆司令的身体也开始变差,而徐天则,即受过穆司令的提拔之恩,又受过穆又深的救命之恩。对于穆又深因为医疗事故而死的事情耿耿于怀。
所以,他对华侨医院施压,几乎泄愤似得要整垮华侨。华侨当时其实已经不是鼎盛时期,作为一家私人医院,抵不住徐天则的刻意压制。推出了穆又深那场手术的主刀祁守城来顶缸。
祁守城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为人向来是一根筋,被莫名定罪,受不了各方压力,在还未审判之前就精神受到刺激。
方洁回想起来还是会唏嘘,她是亲眼见过祁守城精神分裂后的状态的,确实疯癫让人无法和当时最著名的外科大夫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