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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在她的眼睛里闪烁了下,她的声音也有了一丝颤抖。
“是啊。”南恨天别过脸看窗外的风景,不敢看她的眼睛。
“哥哥,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呢?”安兮若接过药,望着褐色药汁里面她的倒影,两行清泪滑下,一点点,滴落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我……”南恨天回过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敢说吗,哥哥?还是要我来说,你是相信了那个大夫说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是孽种对不对?”几乎是用吼的把这句话说出来,几乎是用她的整个生命在叫嚣,安兮若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如冬日的白雪一般,毫无血色,一双小手捧着手中的药汁,竟然都端不住一般,摇摇晃晃,滚烫的汁水洒在她的手背上,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有个地方比手逃痛上一百倍。
“不是这样的,若若,你的手……”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就红了,南恨天一急,就要上前去。
“不是这样是哪样呢,哥哥,这根本不是安胎药,是堕胎药吧。”她幽幽的说着,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凄惶之色:“你是相信了大夫的话,要打掉我的孩子,如果我说,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呢?”
“大夫说……”仿佛是等了几百年一般,安兮若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变成禀报砸向孤立无援的她,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片冰冷,无望的时候,南恨天终于开口了,他迟疑着,有些不忍心看她布满痛色的双眸,他大意了,居然让若若知道了这件事。
“哥哥,你说过会相信我的。”他开口的话把她所有的希冀都冻结了,仿佛那严冬寒冷的风,刮痛了面,寒的是心,她的心,就像在没有尽头的深井中一般,下沉,下沉。
“若若,你身子不好,现在要孩子可能……,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南恨天不敢说下去,越说,若若的神情越加冰冷。
“哥哥,是因为大夫说我这个孩子三个月吗?”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多残忍,那一字一句的话语有多么可怕,像天下最锋利的剑,缓缓的,狠狠的,在她的胸口刺了一下……刺进她的身体,她的心,痛入骨髓,安兮若笑着,只是,那样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她手按在胸口,那里为什么,似乎坠上千斤大石,为什么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成了艰涩的事情。
“不是的若若,是因为……”她这样的神情太过疯狂,南恨天心中忽然升起不安来,他想要解释,只是,现在的若若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我只想问你,你介意吗?我要你说真话。”她幽幽地说着,到了后面那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一双漂亮的秋水剪瞳紧紧地盯着他,目光骇人,几乎让他不敢对视。
他在乎吗?若说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早点面对自己的感情,这些就都不可能发生了,他更恨的是自己,只是,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若若的身子,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此难过,他记得之前知道有孩子时她的笑容,那样的柔和,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他怎么舍得,亲手抹杀。
“呵呵,果然。”安兮若眼中出现一瞬间的死寂,是因为大夫的说法吧,就让他狠下心肠打掉孩子,南恨天还在说着什么,只是,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所有的锦绣缠绵,就这样,在她的面前褪尽鲜艳,这么多年的钦慕,牵挂,和付出,就这样化成了灰烬,她听见泪在心底破裂的声音,婉转成伤。
“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这是我的孩子,你不要,他还有我这个娘呢。”她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嘲讽地一笑,现在还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不觉得假惺惺么,再无一丝眷恋,她冷冷的开口,手腕用尽了全力,把药碗扔到了屋子最远的角落。
“~哐当~”药碗摔成了碎片,就如同她的心一般,碎的再也拼不会来。
“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头好重,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光着的脚底冒上来,腿一软,她身子歪倒在地上。
“若若,我不逼你了,不逼了。”南恨天伸手抱住她,她的面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一点生机,忽然,他有种恐惧,他就要失去她了,他不逼了,她要孩子,他就陪着她,找遍天下的名字来看。
“你满意了吧。”她的身子真的是很不好呢,刚刚太激动了,血气翻涌,如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腹部一***的剧痛,还有腿间温热的液体潺潺。
“若若,你别说话了。”南恨天看着她如同开败了的牡丹一样,心就一片片的发凉,越发用力地抱着她,想要把自己的体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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