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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素回到自己房间,看窗帘还紧紧地拉着,桌上还摆着铜镜,两个没燃烧完的白蜡烛底下,摊着一滩蜡油,早就被冻得硬梆梆的了。
她从床下拖出自己那硕大的背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见了,但又说不上来。
从侧袋里掏出在新疆买的英吉沙手工小刀去刮桌面上的蜡油,刮了半天她才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登山杖丢在雪地桃林里了。
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齐整了,她又把被自己随手丢在床上的衣服杂物一股脑地全塞进包里,最后环顾了一圈房间,确定没有遗漏,便拉上了拉链。
这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叶雉问:“能进来吗?”
危素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把手往里一摆:“请进。”
“有什么事吗?”她一边问,一边从热水壶里倒出半杯水,用手试了试,温温的,便很满意地把水倒在面巾纸上,擦了擦脸和脖子。
“这个,”叶雉向她伸出手,食指上勾着她那串红绳古铜铃,“你的东西。”
危素愣了一下,接过去,笑道:“难为你还记着,谢谢。”
“不客气,”叶雉挑了挑眉,摊开手掌,“我的东西呢?”
危素“噢”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他的螺纹平安扣,递给他,“这个,也谢谢你,虽然好像没派上什么用场。”
“怎么没?”叶雉煞有介事地说,“这玩意儿能提供幸运值加成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对了,说起请你吃饭或者做大保健的事儿,我实在是赶时间,要不……”她犹豫了一会儿,“我直接把钱给你?”
“给钱?你当我是什么了,危素。”他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降温,“咱先不提这茬,还有个东西,你没给我吧?”
这似乎是叶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危素心里打了个咯噔,面上装傻充愣的:“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印象呢。”
他指的应该是青莲死后留下来的那个小木珠子吧。
说起来,是叶雉杀了青莲,而他好像也是冲着青莲去的,这东西本该归他,她却擅自拿了,着实不太厚道。
“别撒谎。”叶雉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挺有耐性的,危素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想起撒了一地的凌孝图……
她有些犹豫,老鬼道:“不能给他!”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
危素也气了,生的自然是老鬼的气——论拳头,她没对方硬;论道行,她也不如对方高,叫她怎么办?光嚷嚷着“不能给他”有什么用,你倒是整点实际的,想个办法出来啊。
她想着得拖延下时间,就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脖子一梗,胸膛一挺:“没撒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闪开!”
叶雉脸上突然带上了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坏,然后他的手就作势往她胸前的衣兜伸过去:“成,那我自己找。”
“流氓!”危素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叶雉,你怎么这样!”
“我不就找个东西么?”他的手顿住,垂下来,插。进了口袋里。
叶雉当然不会真的把手往她胸上招呼,可危素不知道这一点。
她咬牙切齿:“你——这是袭胸!性骚扰!”丫还敢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叶雉瞧着她那双目几欲喷火的表情,把脸稍稍往她面前一凑,火上浇油:“什么,胸?你还有那玩意儿?”
说完,他还用饱含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危素脸都涨红了,拳头捏得紧紧的,此刻只想狠狠揍他一拳,老鬼大喊:“就现在!屈起十指,用第二个关节,猛击他发际正中上一寸!”
老鬼刚说完,危素立马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叶雉浑身僵了一下,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向后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危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雉:……
☆、桃魅(16)
见叶雉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危素怕他哐一声倒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于是赶紧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拎起来。
奈何男人的身体实在沉得超乎想象,她唯有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滑到他腰后撑着,把他往旁边床上重重一放。
结果就是,她再一次趴在了叶雉身上,这次头还磕到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