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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弯抹角,她有些厌倦地轻轻蹙了眉。
“既然姑娘已这样痛快,你不想说的我也不多问。我只想知道,你要做的事,会不会伤害到凌经岚和华月?”
“不会。”苏溪眉回答得也干脆,“那我也只问你一个问题。琅祈这个名字没有姓,只是个代名之类吧。那么,你姓什么?”
“我无父无母,没有姓。”琅祈脸上惯有的笑,冷却。
“那么好,你从前、姓什么?”
苏溪眉的话让隐在暗处的王纱凉诧异。
半晌,琅祈开口:“我姓纪。”
——竟然就说了。琅祈吐了口气。自己心里最隐秘,最不可触碰的湖。曾经,谁轻轻一碰,就会激起的千层浪,竟然就这么消融在苏溪眉云淡风轻的眼睛里。
“江南有名的武学世家,纪家?你不知道十几年那里发生的事?”
“什么事?”
“不知便是福,原来……他们是那么想的么……”苏溪眉慢慢站了起来,似是自语般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什么意思?”琅祈忍不住叫住她。
“我们说好只问对方一个问题。结果,都互相问下去了呢。”苏溪眉扭过头的脸荡了些许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琅祈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他亦离开了,提剑霎时便掠过了宫墙。这里,一片空旷。
“太子妃,也该出来了吧。”琅祈道。
“原来……”王纱凉有些尴尬地走出来,“你既已知道我一直跟着你,为何早不揭穿我?”
“我没有揭穿你,还用了关后的绝技‘百步绝’隐去了你的动静。我师兄倒无妨,苏溪眉武艺极高,若不用此技,她定是会发现你。总之你知道就好,我对你绝无恶意,至于苏姑娘,我知道你怀疑她,不过经过了刚才,我觉得你也应该信她对你无恶意。”
“那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本是自己想找苏姑娘确定下你的安全性,既然你跟着就让你跟着也无妨,只是,我这么做的原因——”琅祈顿了顿,看向了王纱凉,“我是为了师兄啊。公主可知,师兄喜欢你呢。”
王纱凉僵了一下,再度抓了裙裾,“切,苏溪眉的事我早就问出来了,我跟她好着呢,真是多管闲事。”——便是这样,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言罢,王纱凉转身离开。琅祈笑了笑,幻想了下凌经岚以后的日子,止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接着,有白鸽划破蓝天飞来,打断了他的笑声。他吹了声哨,鸽子乖巧地停在了他摊开的手掌。他取下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细细读起来。鸽子瞧了一眼他阅读的样子,扇扇翅膀飞走了。它的飞行速度不若来时那样快了。
——原来,瀚海的冬天,已经这样冷。
而凌经岚每次看到琅祈笑,心里总是有些难过。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过去。
琅祈说过,“那幅画,我从小看到大。”那个“大”,也最多不过到他七岁罢。七岁,父亲生了重病,求医无用,只有请来道士算卦。道士来了,神神叨叨摆弄了大半天,然后正襟危坐地说小孩命硬,会先克父后克母。于是,他的父亲母亲,残忍地把他送到离家千里的若禅寺。——“一定要有千里之遥。”那道士曾这样强调。
后来,那寺庙不知惹到谁,顷刻间就被毁去。他的师父恰巧在那里,看到这个孩子,觉得有缘便收了他。他才,得以有今日。后来,下山历练,或是办任务,他从不经过出生的那座城。哪怕绕的道,再远……
是以,苏溪眉一开始问他的姓时,他说自己无父无母。
离开得急,王纱凉也才想起,琅祈和苏溪眉交谈的另一部分。他姓“纪”?江南纪家发生了什么事……十几年前?那时苏溪眉不是才三、四岁的样子……——
第十一章 宴(上)
残晔之外,隆冬的风格外张扬;城内,风亦有些大,却没有半粒来自瀚海的沙。//一如,王纱凉刚进残晔城池所感受到的那样。
京城外,颀长的身形和光秃秃的树干一同投射在地上,似互相依靠。身后传来细碎了脚步,男子回过头,颔首,“先生。”
“你叫我先生,可还尊重我?”
“这是自然。”男子轻轻皱起眉头。
“那么,族里的规矩,你自是记得?”
“是,先生。”
“那为何把秘术教与了王纱凉?”
“她年幼所学的不过是皮毛。”
“皮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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