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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谢如茵看着东屋,蹲下身子,一脸肃色地道:“我不在家,你奶奶又给你东西吃了吧?”
“没有!”凌学文扬着头。
谢如茵浅笑了一下,云罗觉得母亲的笑永远都是最美、最动人的,穿越前,母亲的笑成了她记忆里的永恒;而今,在这里再见母亲,她觉得生活才有了盼头与希望。谢如茵伸手在凌学文嘴角摸下带着玉米面的菜渣,“玉米野菜饼,咦……你又吃了一张吧?”
谢如茵昨晚就发现玉米面少了一些,还有自己挖回来的野菜也少了,又不敢说出来,生怕惹冯氏不快。
凌学文见被说中,只扭头对东屋道:“奶奶,我可没说,我什么也没说,是娘自己猜出来的。”
谢如茵搁下背篓,站在门口看着窗下坐着的冯氏,她手里拿着凌学文磨破的衣衫,正补着膝盖和肘处,“娘,我都说多少回了?你不能这样惯着学文,都是你的亲孙儿,你怎么只给学文吃不给云罗?”
“这女娃能与小子比么?学文大了要读书,还要干活,身子差了可不成。云罗就是个丫头,你可莫把她的嘴惯馋了……”
谢如茵本想劝冯氏待云罗好些,反被冯氏责备说她惯坏了云罗。
云罗只啃咬着生红薯,吃了一半的时候,她伸过小手,直往谢如茵的嘴边送。
谢如茵连连摆手:“云罗吃,娘不饿呢!”
那一刻,云罗瞧见谢如茵的泪花。
耳畔是冯氏的声音:“不就是个丫头辫子,你倒当成宝贝了,得了根生红薯,给你闺女也不给儿子吃。你也是当娘的,怎就偏着那赔钱货,你瞧把我孙子都饿什么样了?”
凌学文在一边大叫着:“奶奶,我要吃生红薯,要吃又脆又甜的生红薯!妹妹都快吃完了!”
冯氏经不住凌学文的叫嚷,从东屋里窜出来,几步走近厨房,伸手一抓,从云罗手里抢了生红薯便走,嘴里依旧骂着:“便是养只狗儿也知看家,谢氏,我可告诉你,你再偏着这丫头,我可不饶你,瞧把我孙子给饿的!”
明明是冯氏偏宠着凌学文,反成了谢如茵偏宠云罗。
云罗不过是周岁大的小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已经有两三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便是一口吃的,也要被冯氏夺去疼了凌学文。
谢如茵扭头看着冯氏的背影,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伸手搂紧了云罗。
云罗伸出小手,轻轻地替她拭着泪珠。
“云罗乖,娘给你做野菜羹吃,下次得了好吃的,你躲在一边悄悄儿吃,是娘对不住你,没让你吃顿饱饭。”
云罗心头酸酸的,将自己的小脸埋在谢如茵的怀里,谢如茵伸出温柔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云罗的满头黄发。
娘,这是她的娘啊!云罗想着,将她抱得更紧了,娘是这样的疼她、爱她,便是她不吃,也要留了东西给她,穿越前也好,如今也罢,只要有娘在,她愿意就这样留在娘的身边,就算吃糠咽菜,她也甘愿。
泪水,悄悄地滑落。
她的嘴里不由自己地轻唤出“娘!娘……”
泪湿枕畔,心雨绵绵,她仿佛又与母亲踏上逃亡回乡的路,与母亲最后相处的点滴在梦里再度涌现。
“妹妹!”
“小姐!”
有人站在床前,轻攘着云罗,她倏地启开双眸,却是几日不见的石头与柳奶娘、绣桃。
绣桃问:“小姐刚才做恶梦了?”
云罗定定心神,那不是梦,是她的记忆。
原来,谢如茵曾因冯氏抢走了半根生红薯而黯然落泪过,只因她太心疼自己的女儿,那是一个母亲与生俱来的母性与护子之情。
后来,谢如茵给了云罗吃的,或意外得来的山果,或是一块菜饼,她都是趁凌学文不备时,悄悄地偷吃,在那大旱的荒月里,便是拿一点野菜饼充饥,而菜饼却是谢如茵自己不舍得吃省下来给她的。
065 被算计
她总是温和而含笑地轻抚着云罗的脸颊,“娘不饿,娘进山里采野菜时,经常能摘到山果呢,娘都能吃好多。”
早前云罗信了,可后来她才发现这是谢如茵在说谎话,因为山里呆有成片的柏林、荆棘,并没有果树,就算有,树上早已没了山果,每一座山坡,每一片林子,早就被大旱荒月的村民们寻觅了千百遍,便是稍嫩的果树叶子都被摘去当菜吃掉了。
心还在静默滴血,那一条血溪,仿佛要化成奔涌的血海,蓄着的有对谢如茵的情,更有对凌德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