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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他什么同性恋人!我把什么都给了他,他也从不会多看我一眼,为了离开我,他可以用尽所有手段;爱他的人那么多,他爱的人也到处都是……我就真的搞不懂了,他们凭什么以为我就会守着他,守到我死?!
怎么会是我?
怎么会是他雷耀从来不曾好好看过一眼的可怜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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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8月31日 炎热 海边
海都是一个样,蓝汪汪,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好,说是这里风景如画,我还是不觉得有多美好,我今天去散步,走着累了,坐在沙滩上,回想起馨兰跟我说的沙子的话,有些不明白,很想再问清楚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最近狗仔队少了不少,跟我们换了不少的落脚点也有关系,狡兔三窟是有道理,甩掉那些麻烦也不难,最多给他们逮着几张近照拍了算了,大家混口饭吃也都不容易,但有些怎么也甩不掉的麻烦才真是缠得你不得安宁。
比如那个麻烦会一直一直挡在你的眼前,就算你多少天来,第一次有工夫坐在连螃蟹都不见一只的光芜沙滩上,也会有人为他连打十七八个电话,遥控指挥你,再死命地催你!赶紧回去!赶紧回去照料他!
明明已经请了三个看护了,还要我做什么?
还偏偏多的是人以为我占了多大的便宜,小报上满天飞的不就是我分了他多少遗产,公司给了我多少许诺,我才享福地陪他一起到世界各地转悠,我才是占了大便宜的人。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黑的都说成白的。
记日记是很费事,原来只是拿来当备忘录使唤,谁曾想久了就变了味,成了隐私。
我抓着一捧沙子,走回别墅。
陈护士先迎上来,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放着药。
〃回来了?〃她对我笑笑。
〃恩。〃我拿起盘上的水杯,试了下温度,〃有点烫,请再重新换一杯。〃
〃好。〃她已经习惯我的挑三拣四,其实水不热,只是我有些烦。
〃算了,我来喂他吧。〃
我叹口气,不想因为如影随形的电话到处找人撒气,我接过盘子。
〃李先生,你的心情我们都明白,请不要急,慢慢来。〃陈护士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她们的眼神都显示出一副知情者的安慰样子。〃像您这样对朋友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等雷先生好起来,一定会非常感激您!〃
我把耳朵闭上,不想再听到安慰和鼓励了,这三个月我已经听够。
我走到一楼左数第三间,我开门进去,药味很重,我放下托盘,把窗户拉开,海风扑面,把绿色窗帘都打散。
窗帘下,人完好无损地躺着。
我不能直视他的眼,这么久还是做不到。
我拧开药瓶,专注地盯着药片,以掩饰必须面对他时的心虚,莫名其妙的心虚,我也明白他变成这样,我要负一些责任,但用不着让我天天看着我的罪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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