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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裆里,不知如何安慰。徐荣岭心里早有打算,用拳头砸了一下沙发扶手:“卖房!分钱!”
大娘的哭声嘎然而止,用手巾抹干眼角的泪水静听下一步。徐志远心里也动摇了,一则堂哥遇难大娘如此伤心,二则父亲已作决定。看来怎么也得拿出点儿钱了。可是出多少呢?
正在关键当口,忽听防盗铁门响动。有人呼哧带喘走进门来,从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和铁器与木门的刮蹭声徐志远听出此人是负重而入。
“你爸爸回来了,去接一下。”大娘向儿媳示意,自己也向小屋门口张望。
大爷回来了。已经有些愧意的徐志远心里顿时紧张得要命,不知不觉站立起来。大爷年轻时可是个爆脾气,街坊邻里都很敬畏他。上了岁数也是锐气不减,七年前爷爷的丧事期间他更显长者风范,嗓门大、办事果断。那时的大爷一头黑发、气色昂然、身形健硕、声如洪钟,举手投足像个干部。定出的财产分配方案也使四座感叹,挑指赞扬。这次大爷可能也得像大娘一样发顿脾气吧?徐志远的心砰砰地跳着。
“荣岭来啦?”大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歇顶秃头、满脸褶子的小老头进了门口,第一眼就与垂手站立表情畏惧的徐志远打了个照面。
“来啦?坐吧。秀莲给沏茶去。呵呵。”大爷一脸和气、不失微笑,但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最后的笑声怕也是挤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徐志远才接受了眼前这个衣着破旧、满是尘土、油迹斑斑,还明显矮自己半头的人是自己的大爷。简直不敢相信几年不见怎么老成这幅模样。
大爷坐在炕沿上与父亲说着话。
“给嘛钱,让那小子自己混去,惹了祸自己当呗。房子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就放心住着。”小老头一脸慈祥地说。
“说的那是嘛话,亲戚还能不帮衬一把?荣岭已经同意卖房了,你就别瞎掺合了。到楼下小卖部买两瓶啤酒,晚上你们喝点儿。”大娘一推老伴儿。
“妈,我去吧。”秀莲转身要去。
“你去看孩子。就让你爸爸去,他在这儿把事再搅黄了。我瞅见他就生气。”
“还是我去吧,我有零钱。”徐志远从兜里掏出一把小面值纸币,一枚钢蹦从手指缝里掉了出来,他边说边弯腰去捡。
“你别去,咱们接着说事。晚上大娘炒个菜,把你哥也喊来,你们喝几杯。”
大爷站起身,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徐志远直起腰来,看着老人迟缓的脚步内心一阵酸楚。大爷的背有些弯了,还有不知是旧裤子走了形还是腿伸不直,膝盖部位竟也稍许弯曲着。
“你大爷不容易呀,把房子给你们的时候我们家贩鸟的生意正火。我们家两屋子连同厨房厕所都是鸟,当时得值个二十多万呐。可突然间鸟市垮了,那些鸟加一块也不值两万了,唉。”大娘边说边叹气。
“家称万贯,带毛的不算。”徐荣岭也叹道。
“打那以后,你哥哥总埋怨你大爷:把房子给他们家干嘛?他们家俩大学生,都不少挣。”她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说。“打这次志达出事用钱我们才看出来,现在房子最值钱。当大爷的就得为家里操心。家产分不均,挨兄弟哥们忌恨,挨家里人骂。”
“不能骂老人呐。”徐志远说。
“不应该?你们年轻人还有不骂老人的吗?”大娘忽然急了,指着徐志远数落起来,“你们专门骂人家小妈妈和大爷。一张嘴就‘操你小妈妈’‘操你大爷’。小妈妈是二奶应该批评,可是当大爷的招谁惹谁了?当大爷的为一家人操碎了心,有谁能感恩带德念他的好处呵?以后你也是当大爷的,人家这么骂你你受的了吗?”
徐志远被骂得差点儿笑出声来,急忙绷住脸控制住表情。导致了一股大气流从鼻腔里喷出,带出了两道鼻涕,他掏出手纸擦拭。
“以后可别骂你大爷了。”徐荣岭对儿子说。
“哎,我记住了。”徐志远说完后猛抬起头说:“唉,我没骂我大爷呀,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好么,差点儿让你们给绕进去。”
“我当然没说你了,我是不满社会上的风气。”大娘把后背靠在枕垫上长叹一声,泪珠子又掉下来了,“唉,现在说嘛也晚了,我们家倒霉呀。”
徐志远触景伤情又悔恨难当,终于下了狠心。他运着气说:“这房子我不能白住。您等着我回去商量一下,看能出多少?”
“嗯,好孩子。”大娘又止住了抽泣。
郝晨家住在一个色彩艳丽的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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