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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捅破真相,是他让我对沂丞恨之入骨,我不喜欢他这样试探的口吻,我也难过,他不信任我,为了逼我不去回头,便亲手将我推进一条死路,截断了我与沂丞之前的联系,我再没有选择,只能顺着这条死路往前走。
“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骗了你。”隽行看出我的心思,询问也是淡淡的。我不答,任夜风呼呼,吹得发缕飞扬,片刻又听他叹道,“我并不是不信你。只不过有时候,人最不相信的反倒是自己,就像沂丞一样,他明知道他是全天下最没资格拥有你的人,却不也是一头栽了进去么。”
“可是我没有,我清醒得很!”我急切辩解,我又乱又懊恼,我跟他解释这些做什么,他根本不会在意我把一颗心都给了谁。我看着他,隽行也看着我,眼神骤然一深,随即,浅浅的化开。
“为了沂桀,这一切于你,都是值得的吧?”他最后,也只是这样问了这一句,这句话说的真好,提醒了我,我与他之间只是一场合作,他从来没有模糊掉这样的界限。
“不要胡思乱想,往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隽行走过去,弯腰要刚才被他扔在地面的武器,他用的,是左手,我才惊悟他也许是受了伤。
我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眼睛直发黑,怎么都看不清楚,只是感到脚下一滑,踩了个空……
有人牵住了我慌忙伸出去的手,结果,反倒被我给一同带了下去,我心里万分悲苦,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马跃刚都没能将我们逼下悬崖,这下倒好……叹着,人生果然如戏,千变万化,颠倒覆彻,祸福永远始料不及。
好在这山并不高,我本以为那石头下是落空的,却也不是,原来是个斜坡,我就这么被他抱着天昏地暗的不停翻滚,然后,很险的停在了河岸边。
我速速爬起身来,因为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毫发未损,也没哪里疼痛。
“隽行……”借着昏辉的月光我惊恐的瞧见他脑袋下一滩血迹,染红了河岸的石子,我慌手慌脚的将他扶起身来,他倒还是醒着,紧蹙着眉头,却没喊一声痛,只是瞧见我的脸以后,眉头蹙得更深了。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他闷闷的哼了一下,瞥着我道,“这样爱哭,倒跟你小的时候那皮性子,大不一样了。”
“啊……?”我一心只想着他的伤势,他这么一说,把我也给说楞了,傻傻的看着他,湿热的晶莹扑簌簌的往下直掉。他却是笑了,那笑意在暗中很是朦胧。
他站起身来,脚步都有些摇晃,我紧紧扶着他的手臂,他自知伤的也重,对我道,“这附近靠近冀州,该是有些族落的,我们往南边走走看。”
我多想帮帮他,可我又能帮他什么,他说往南边走,我连哪一头是南边都不知道,只能是随着他一道走。
走了一会儿,穿过了平原,果真就见着前方有了灯火,火光隔着夜色萤萤闪耀,我又是哭泣又是欣喜,他的血没法子止住,我已感觉到他走得越来越吃力,这时却看到了希望。
很多人围在篝火前跳舞唱歌,面上全是欢快,我起先还担心他们会不会不理睬我们,可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几个姑娘和小伙子见我搀扶着几近晕厥的隽行往这边走来,赶忙的就过了来,帮了一把,一边关切的询问伤势。
忽然我的双肩被人搂住了,下意识的我猛地挣开,却见是个年轻男人,他正冲我笑着,仿佛友善的说,“姑娘的朋友伤的好重,不如留下来慢慢养伤,有这样漂亮的姑娘前来我们简云村做客,可是让我们这地儿蓬荜生辉啊。我是这儿的族长,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我当然看出他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可为了隽行的伤,我只能忍着,这时又从人群中走来一个男人,皱了皱眉,说,“这个时候还寒暄什么,赶紧救人要紧。”
他们给了我们一间干净的小房子,隽行躺下以后便慢慢陷入了昏迷,我不停的扭着热帕子为他擦拭着面颊,好让他舒服些,也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再掉泪。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一个名唤简云敬的医使过了来,这个医使看着年少,分外清秀,可做起事来却有条不乱,煎药,扎针,他看似通通在行,让人放心。
我问简云敬,“刚才那个人说他是族长,可是真的吗?”哪有这么猥琐的族长。
简云敬答,“我们的老族长刚刚过世,他是刚上任的新族长,简云修。”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是他的哥哥简云熹。”
我思量着,又道,“作为族长继承人,也许他的哥哥该是更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