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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选错了,差点连命都给搭上,是否懊悔不已?”
我傲然微笑,转头看着他,“算是选错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言语。
还是隽行先开了口,他幽幽的问,“记得你的骑术还是由沂桀亲手所教,在姑娘家里,算是相当不错的,怎么今日一见你却成了外行,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忘了么?”
听他提到沂桀,心弦触动,慢慢涌上一股酸涩。
是啊,我也是记得的,小的时候,沂桀手把手教我骑马的情景,在我印象中,我是精通骑术的,可我到底是半路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是有了记忆,却并未曾经真正历过……我到底是谁,我迷惘的盯着水面的倒影,若我从来就不是文虹,我何以会对这不属于我的一切,缠上这千丝万缕的心结。
“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有关你的母亲,还记得多少?”这次轮到我问他,我记得上次他也这样问过我。我还是放不下,我想起说书人提到的,景帝强爆了齐塔娜欣砚,也就是隽行的母亲。我的身子又开始克制不住的发冷,尤其是想到,他最后提起的,景帝还做了更为让人发指的事情,我只知道此事必定与齐塔娜脱不了干系,可究竟会是什么呢……?而对这一切,隽行他是否一无所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眼色暗了下来,我虽一心着急寻找蛛丝马迹,却也不是没看见,他眼底所倾泻出的残光。
“只是突然很想知道,关于你母亲的……”我声音不稳,隽行审视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心里空洞洞的,不知回荡着一些什么。
“你对我母妃的事情很感兴趣?”隽行突然攫住我的手腕,强行拉近,这个动作让我始料不及,我目光颤动的对视他的眼睛,那里,隐隐散着一股压抑与肃杀,“你是不是从那些出逃的太监口里,听到了一些东西?”
我血液骤凉,心念慌忙的一转。当年之事若是真的,看隽行的反应,也许并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一刹那的念头杀过,如果他知道我得知了这些,他是断然不会留下我性命的……心突突的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口来,我不能让自己再沉默下去,任由他探看我表情的变化,我抖了一下唇,道,“听那些人说,你母亲嫁给太上皇时,才不过十四年华,这般年轻,我好奇,所以问问……”
他眯起眼睛来,片刻,才慢慢松开了我,我看见他的手指上沾染了我伤口渗出的血液,这一次,我又忘了疼痛。
“这有什么稀奇。”他些许嘲讽的瞥了我一眼,“你不也,正是这样的年纪么。”
我不料他会这样一说,心口顿时就像插进了一朵黄莲,就连嘴里都是苦涩。
他站起身来,朝着照夜白走去,我仍盯着水面,即便钻心的痛,也还是不敌远离他的恐惧,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勇气,我就这样跑到了他的面前,那些想要对叶俊说的,远走高飞淡泊于天地的话,仍然深深埋在心底,此刻我不能开口,也许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开口,我只是害怕失去他,哪怕我从来也没有拥有过……
投进他的怀中时,感觉到,他的身子忽然微微一凛,我害怕被他挣开,所以伸出手来紧紧抱着,可是他却没有推开我,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即便如此,我仍感到分外的满足和幸福,这样的小小的幸福,却如何和沂丞为我煎熬的苦药一般,也将我的眼泪给熏了出来,只好拼命的压抑自己,一点也不敢哭出声。
“这样软弱,往后的路你要怎么走下去。”
我猛的仰面来,忘了自己正低泣着,眼泪一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直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将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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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翻来覆去的一夜未眠,晨起,小轩窗外,鸟雀枝头鸣啾啾,我依在窗前听了一会儿,出了门,才知夜里是下了一场秋雨,树上开的花落了一满地,真是天凉好个秋。
我拉住一个当差的公公寻问,才知沂丞正在剪水院里,我以为他正在晨读兵书,谁知才踏进小院,就听到一阵婉转的古琴声,我想也许是沂丞请来了哪位乐师,转了弯才瞧见,那亭子里就独坐着他一人,琴声正自他指下传来,我立在那儿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在我印象中他一向不大喜欢素色,今日却怎着了一件白衫。呵,傅陵枼氏族的男子,都生了一副温柔俊美的容颜,我仔细看着他凝着的眉间,一时也分不清,那里隐约的一抹柔情,是我看错了还是当真的,只是琴声却真切得很,幽幽淡淡的愁绪,弥漫着,扩散着,仿佛身边那株银杏树也有了感应,叶随琴声扬,在风中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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