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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一丁点消息,都足以引起许多的猜疑。
此时此刻,正等着叶春秋被押解入京地朱厚照心情依旧有些郁郁,自己的恩师怎么还没有噩耗传来,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提心吊胆。另一方面,他既盼着叶春秋来,又隐隐担心谢师傅若是非要明正典刑不可,自己该如何阻拦呢?
哎……头痛啊。
司礼监那儿,自通政司送来了最新的奏报。
一听到南京的奏报,朱厚照不由打起精神,连忙接过来看。
是东厂那儿来的奏报,这一看,却是吓了他一跳,事儿还没办妥当,这已经过去了几日,那叶春秋居然还挟持着王家的人?
朱厚照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南京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数十上百个厂卫的番子、校尉,还有五军营官军,有应天府的差役,还有留驻南京的亲军,这么多人,数千上万,居然让叶春秋舒舒服服地还在给王师傅‘治病’?
朱厚照不禁有点儿傻眼,若是这个时代有科学这个概念的话,那么这不科学啊。
挟持个一日两日倒也罢了,偏偏已过了这么多天,宫里授了意,内阁下了条子,北京六部这儿,也都下了严厉的公文要求督办。
不是历来说,南京那儿藏龙卧虎,现在这么多人,居然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
他脸拉了下来,若是如此,这叶春秋不会熬个一年半载吧,那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却见这钱公公在奏报里声泪俱下,给叶春秋冠上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词,什么百步之外,稍有动静,就能被他所测知。熟谙兵法之道,谨慎甚微,不留任何破绽,刀法如神,出刀如电,奴婢人等,虽率众将其围困,有恃无恐,却无从下手。
“呃……人可以在百步之外知道动静吗?”
朱厚照想了想,三十步只怕就已经是极限了,这叶春秋……是高人啊,怎么看着,有千里眼、有顺风耳似得。
至于他如何谨慎,如何不留破绽,如何心机深沉,朱厚照便阖着眼睛,心里开始计较,若是朕也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呢?呀……他居然还晓得要锁紧窗户,若是朕如此,想必不会想到吧。
他拿了绳子与王小姐绑在一起?嗯,这倒是应对之法,换了是朕,也该当这样做。
朱厚照对这奏报很是上心,一丝不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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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活见鬼了(第一更)
朱厚照显然是真用了心思看那奏报的,当看着那东厂素来以‘干练’著称的档头崔如海一脸叫屈的样子,竟是忘了王师傅要病逝的事,禁不住低声道:“这个蠢货,你真是太蠢了,人家怎么会留这个破绽你,还妄想突袭,哈哈……”
接着又将奏报放下,枯坐着开始默想,若是自己,当如何拿住叶春秋那个家伙,从屋脊上作为突破……他又摇头,连续想了十几个主意,最后叹口气:“都是蠢货,叶春秋这家伙,哪里像是个读书人,怎的跟纵横天下的王洋大盗似得,他读的什么书,从哪儿学来的?寻常的人,理应学不着吧。”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便有小宦官匆匆而来,道:“陛下,不好了,谢公觐见。”
又来了……
这宦官都说不好了,想必……这谢公肯定又是暴跳入雷了,这样一想,很是理解,谢迁对于王师傅那可是旧友,现在本来就一肚子火呢,朕在宫中接到了崔如海的奏报,他难道就没有接到南京其他人的奏报,他看了奏报一定是怒发冲冠,哎……
朱厚照一脸郁闷,日子没法过了,却只好苦着脸道:“叫进来吧。”
老远,朱厚照就听到了谢迁义愤填膺的咆哮:“陛下,叶春秋这贼子,真是……”
朱厚照打了个冷战,怎么感觉谢师傅是骂自己一样。
………………
王华已经昏迷了六七日,这几日,除了服药,叶春秋还让人给他喂食煮的稀烂的小米粥。
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这条老命就这样吊着,而卧房中的其他人,却都是各有心思。
黄信已经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心里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他前几日辗转难眠,现在却是趴在八仙桌上熟睡过去。
钱谦急着跺脚,却是龙精虎猛,他现在悻悻然出去,又害怕魏国公责怪,说不准这黑锅就给自己背了,可若是不出去,想制住叶春秋,当初平倭的时候,叶春秋的剑法他是亲眼所见的,啊呀……我只是个童叟无欺、买卖公平的官儿而已,犯不着拿生命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