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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同翰林学士胡广暗中传递消息。
如今怎么样?该收拾的,照样收拾。
真以为几个翰林蹦跶几下,就能拉伯爷下马?
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不过是春秋大梦一场。
清理大宁三司,早为题中之意。孟清和看准永乐帝早有此打算,才顺势而为。他知道,清理掉一批人,大宁三司仍在,想恢复大宁都指挥使司一家独大的局面,已是不可能。但能达成 “狐假虎威”目的,借助永乐帝的东风,为自己立起威名,已是足够。
此事过后,新来的官员定会改掉一些“坏习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前车之鉴不远,敢打税课司的主意,向互市和军屯安插钉子,伸哪只手,剁哪只手!
一切为国库,为内库。
孟伯爷立场坚定,理由充分。
大宁三司被清理的同时,亦失哈一行抵达北京。见过沈瑄,换过路引,立刻北上宣府。
孟伯爷不掌兵,沈瑄却不能置身事外。
一道令下,五千骑兵北上,巡弋开平卫至万全卫诸地。领兵之人,正是自朝鲜归来不久,由羽林卫指挥升调入行后军都督府的泾国公陈亨嫡孙,陈纪。
“国公爷不去?”
“不去。”沈瑄放下公文,靠向椅背,握住孟清和的手腕,拇指擦过青色的血管,“陛下有意明年迁都,我意同成国公,非天子令,不再请旨掌兵。”
不再掌兵?
一瞬间,孟清和脑中有数个念头闪过,最后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伸出手臂,揽住沈瑄的后颈,第一次,以保护的姿态,将他拥进怀中。
“子玉,我陪着你。”
沈瑄合上双眸,没动,也没有出声,呼吸清浅。
孟清和挺直背脊,手指顺过乌黑的发,亏得国公爷没戴幞头……好吧,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
窗外,夕阳西下,晕红的光,映暖天边的云。
五月的顺天,仍是春寒料峭,只有眼前人的怀抱,才能温暖彼此。
“十二郎。”
“恩?”
孟清和不想动,即使脚麻了,也不想动,不愿动。
鼻中发出单音,似无意识的回应。
下一刻,怀中陡然一空,睁开眼,突然身体离地。
没有惊诧,孟清和笑了。
揽住沈瑄的肩膀,瞄一眼案上高高一摞,意思很明白,不管了?
沈瑄勾唇,侧首,狠狠堵住了孟清和的嘴。
不管了。
随他去。
“明日之事,也不管了?”
声音绕过屏风,很快变得模糊。
“……十二郎在,瑄无暇……”
陷在榻上,望着帐顶,孟清和狠狠扣住沈瑄的肩,既然如此,就疯一回吧……
高官厚禄,天子宠幸。
财富,地位,荣耀。
到头来,能拥有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握住的,也只有这双手。
永乐八年五月壬戌,兴宁伯因事告假,定国公无故旷工。
次日,兴宁伯继续告假,定国公继续旷工。
再次日,兴宁伯仍在告假,定国公却旷工不成。
宣府战报送到,阿鲁台的确一心投诚,为取得明朝信任,不惜下血本,将长子和次子一并送到北京国子监学习。换种说法,亲子为质。
这不意味着边塞事情解决,因为,瓦剌突然变得不老实了。
马哈木是什么态度,暂且未知。贤义王太平领两千骑兵犯边,同宣府官兵发生小规模战斗,却是不争的事实。
“瓦剌犯边,宣府边军出战,斩首一百余,擒三百。”
战报送抵南京,永乐帝大怒,命文渊阁拟旨,发兵十万征讨瓦剌。
“瓦剌狼子野心,出尔反尔,犯我边境,朕意亲率大军征讨!”
天子亲征?
群臣相顾,这才消停多久,又要北上?
观朝诸将,成国公告病不出,魏国公卧床不起,定国公镇守北京,离不得半步。
淇国公……还是留在家中养花读书,陶冶性情比较好。
四月间,新城侯领兵奔赴交趾,不为镇压叛乱,而是老挝暹罗最近不稳,明朝需要发挥国际主义精神,以军队宣扬和平。短期内,张辅定然无法还朝。
平江伯陈瑄和都督柳升擅水战,陆战只是一般。
赵王随船队出海,指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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