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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这里那未多鬼蚊子,打扰我的思绪不然,我早就想到了。”
三
可惜习玫红还是没有想到。
她试了几条路,但都没有成功,半途折回,或者才走上几步,又忽然灵机一触,改变了
方向去试另一条山径。
就算冷血还未绝望,其他剑拔弩张飞骑赶来的捕快衙役们,可不再敢对她寄存希望。
众人早已发散出去,各自三五人一小组,去寻找贼巢。
冷血先把习玫红安置在一栋较崭新的木屋里,点着油灯,也加入搜索行列。
冷血再回到木屋里来的时候,两道剑眉几乎边在一起,额上发丝也因汗水也黏在天庭之
际,他方正、俊朗的脸上,有着坚忍的倦色与失望。
东方渐白,月黯星残。
一夜穷搜细寻,徒然无功。
冷血并不心急于无法向省城交代,而是憔悴于忧心追命的安危。
冷血一回来,看见习玫红支颐在桌前,向着灯光,在晨曦与微灯中挑出俊佻的背影,似
乎已经入睡。
厨房里似有一些微暖气,冒着细细的白烟,使疲惫了一夜的冷血在开门掠起的晨风里感
觉到分外的轻寒。
冷血一皱眉头,禁不住问:“你想出来了没有?”
这声音带着些微压抑不住的粗暴与焦躁,习玫红显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时候,看
见是冷血,在慌惶中忍不住要哭。
冷血却看见她脸上的两行泪痕。
他的心立刻强烈的后悔着:自己不该惊吓了她,她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哭泣
——她为什么独自哭泣呢?
习玫红匆忙抹掉了泪,尽可能不让冷血看见的走进了厨房,匆匆抛下了一句话:“你
坐。”
冷血在晨意中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迷惘,但这迷惘如一个浪子返家般的亲切,而且熟悉,
这时候晨光渐渐亮开了,他就用两只有力的手指捏熄了油灯。
正好习玫红捧着蒸笼竹格子出来,寒晨的冷意中只见她窈窕的情影袅动,手上捧着冒着
暖烟的食物。
蒸笼里有鸡、有菜、也有肉,令人有一种还未下咽但已生起一种喜悦的温暖。
这些食物是习玫红在化蝶楼狼吞虎咽时,想起冷血为等她回来一夜没有进食,而又顾虑
到是夜要找霸王花山谷能充饥的机会实在不多,所以才悉心弄来的。
这山野木屋里,可能由于屋主的匆忙撤走,厨具及柴薪仍相当齐全。
但这是习玫红生平第一次下厨,往日她从不会为她父亲甚或自己而从事炊煮。
冷血看着眼前的食物,喉胃间一阵暖意,为了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觉,他珍惜地一口
一口的吃着。
这清寞的晨光里,两人相对桌前,却没有说话。
习玫红微微地,自唇边有了一绽极甜蜜的笑意,不容易让人发现,她在想:“离离姐
姐,我已经听了你的话。”离离在要离开化蝶楼的时候,曾经劝过她一番话,最后还说:
“但温柔还是切要切要的。”
一生在血雨刀光剑影危机中度过的冷血,从来不知道家的感觉是怎样奇妙的,他也从没
有享受过女子烹煮的机会,而今,这种感觉都一起涌上心头。
这感动使他吃不知味,更忘了赞美。
他瞥见习玫红坐在背向晨曦的微芒里,这里屋里远是灰蒙黯淡的,他看不清楚她的脸
容,只隐约挑出了她生平仅见的柔静轮廓,像一朵经过夜露要毅然迎接晨光的细柔的花。
冷血心里浮现一片痛惜之情。
——她此刻在想什么?
他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把她拦在桌上的柔荑握住。
可是她突然叫了一声。
冷血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他的手已摸在她手上了,定一定神,才知道还没有。
只听习玫红亮着眼睛说:“不对,不对!这厨房里怎么什么都齐备,却连一点灰尘也没
有的呢?屋主不是早逃瘟疫去了吗?既是穷苦人家,才会住在这种地方,又怎会连这么多完
好的家具全搁在这儿?”
这一连串的话,把冷血怔住了。
从他带习玫红入屋,到他再次疲惫而返之时,两次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