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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笑看父王,道:“本没有这心思,前几日听说陛下下旨在洛阳广植牡丹,倒真让我有些心痒痒了,我与陛下是同乡,自小看惯了牡丹,到长安却见得少了。”我应了一声,却有些好奇,这半月不在宫内,皇姑祖母怎么忽地起了这么好的兴致。
她又说了两句,端着盘走了,父王见我出神,便解释道:“前几日周国公在御花园布了不少名品花卉,均是从南方千里运来,大多是本该夏末秋初才有的花,也算费了不少心思。独有西河牡丹在运到时已枯败,陛下当场震怒,也算是宫中一劫。”
西河是皇姑祖母幼年家乡,各地之花唯有此地的牡丹枯败,看在人眼中,必是不祥之兆,也难怪陛下会震怒。可姨娘方才又说在洛阳光植牡丹?我盯着父王,道:“那皇姑祖母岂不是要迁怒叔父?”
父王摇头,道:“迁怒的是太子,而非周国公。”我心头一跳,道:“为何会迁怒太子?”父王叹道:“你叔父将花送到宫中,有人查验完好,便交由太子看管,可就在陛下赏花时枯败了,自然会迁怒看管之人。”
“然后呢?”我不觉紧张起来,追着问道,“太子如何说?”
父王顿了片刻,略带深意看了我一眼,笑道:“太子没说什么,倒是永平郡王说了几句话,让陛下转怒为喜,当即下旨自西河运送牡丹到神都洛阳,设牡丹园供日后皇室赏玩。”
我听到他的名字,更是紧张,道:“永平郡王说了什么?”
“‘牡丹自帝乡而出,自然通晓圣意,于长安大明宫中枯败是不甘在陪都生长,皇祖母不妨下一道圣旨,请牡丹花仙移居神都,必会花满洛阳,成就佳话’,”父王学完着他的话,笑叹道,“此话说完,恰合了陛下对洛阳的心思,自然转怒为喜。”
我这才放下了心,细想他那句话,竟平白添了三分骄傲。
父王沉吟片刻,道:“永平郡王自幼文才过人,却晓得如何隐去锋芒,可如今被逼得太紧想藏也藏不住了,”他忽地认真看我,道,“梁王说他曾试探过,你似乎对永平郡王有意?”
我默了片刻,心底微甜,轻点头道:“叔父说的是实情。”没想到父王问的如此直白。梁王的试探,想必就是凤阳门一事,我贸然前去怕是正应证了他的猜想。但……既然那日他已提出赐婚一事,对父王又有何好瞒的呢?
父王又问道:“他如何打算?”
我低头,手指轻划着桌面,低声道:“郡王说,待我满十二岁时,会寻个时间请陛下赐婚。”如今生辰已过,每一日记起这话我都有些紧张,不知他口中所谓的好时机究竟是何时,而皇姑祖母又会如何说,会应允吗?
父王,道:“你的婚事为父也无权拿主意,且看陛下如何说吧。只是要记住,他一日没叩请赐婚,你便一日不能透露和他的关系,宫中形势多变,谁也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他顿了一顿,又道,“梁王终归是你的叔父,他也是为你多想了几分。”
我应了一声。叔父的试探是不是为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太子那几个儿子,哪个不是他们日日留意的?不过父王的话我明白,瞒住此事是为我,亦是为了护住他,尤其是在太子位朝不保夕时,不该再有任何事让他露风头了。
我随便翻着手中书卷。字字刚劲凌然,却含而不露,正如同雪地殿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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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数日,便已是上元灯节。
宜平端着茶点向外走,边走边回头,柔声道:“今日上元灯节,县主别再闷在屋里看书了——”她话没说完,已是哐当一声,茶和糕点尽数泼在了来人身上。
我听了这声响,忙回头看,却正见李成义一脸抑郁地看着自己的袍子,眼下已被水泼了个半湿,又沾了不少粉渣,狼狈的很。而他身侧的人恰背着日光而立,正眼中带笑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千头万绪的,愣了片刻才上前两步行礼道:“永平郡王、衡阳郡王。”
李成器颔首,道:“起来吧。”
我起身时,李成义正开了口,道:“你也起来吧。”宜平性子本就软,如今早已红透了脸,起身傻站在一侧没了主意,竟连赔罪的话都忘记说了。我忙道:“快去寻块干净的湿巾,给郡王擦干净,再端些热茶来。”宜平听这话立刻转身跑走,却又在走了七八步时跑了回来,又对着李成义一拜,捡起托盘跑了。
我忙将他两个让到书房里,待落了座才道:“两位郡王怎么来了?”
李成义低头弹了弹衣裳,道:“陛下见恒安王病了半月,着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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