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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被握住的手腕颤了颤,眉头微微皱起。
“今年多大了?”
“十……十四。”
“豆蔻年华,果真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稍头二月初。跟了你主子多久了?”
“九个月。”
原来不是沅八子从家中带来的。萧羽彦点了点头,忽然发现小葵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似乎有些痛苦难耐。
她抬起小葵的手,拉开了那一层薄薄的衣袖。顿时一大片淤青赫然映入眼帘。萧羽彦压低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小葵眼眶微红,摇着头道:“没什么,是……是奴婢不小心撞的。”
萧羽彦有些着恼。她不明白,同样是女子,为什么沅茹烟可以这样虐待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何况,宫中都是她的人。沅茹烟一个小小八子,竟敢这样对待她的人。果真是和她那个舅舅一样心肠歹毒!
她回头瞧着内室,低声道:“小葵,一个时辰后你再进屋。告诉沅八子,寡人有政务要处理。不留宿了。”说罢负手大步走出了沅八子的宫中。
出了宫门,便有小太监迎上来问道:“陛下,您现在要去哪里?”
萧羽彦瞧了这小太监一眼,有些眼生。她沉声道:“回未央宫。”小太监刚要传令,便被萧羽彦喝止了。那小太监只好小跑着一个个耳语传令下去。
漆黑的夜空之下,萧羽彦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寿喜宫。她惬意地靠在轿撵上,看着夜空中的星子。也不知道现在穆顷白在做什么?
未央宫里,穆顷白沐浴完,腰间裹了一块布便走了出来。今晚萧羽彦必定是不会来了,所以他才这般放心。
萧羽彦的书桌就在西南角。穆顷白走了过去,想要捡一本书瞧一瞧。随手一翻,忽然又瞧见了那日所见的画。
今日再见,这画和上一次却有了不同。原本没有面容的男子,寥寥几笔勾勒出了轮廓。穆顷白看着那一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忽然,他手一僵,呼吸有些凝滞。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齐国在黎国的西方。西方之人,原来是他……
穆顷白看着那一幅画正失神,忽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贱贱地唤道:“小白白,寡人不忍心你独守空闺,所以赶回来了——”
第十九章 公主的现身
萧羽彦探头进来,正好瞧见穆顷白光裸的后背。高大的背影,宽厚的背,孔武有力的胳膊。让萧羽彦不由得想起在稷下学宫的时候,她也曾有幸欣赏了一个时辰的美1色。
那日她趁着月黑风高,同窗们都已经就寝,摸黑溜进了汤泉之中沐浴。刚洗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萧羽彦惊慌失措之下,躲进了池水中的假山石后面。
汤泉的宫灯被点亮,氤氲的水汽中,萧羽彦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背影。她不敢用力喘息,生怕被注意到。无论是谁,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她就死定了!
她瑟缩在宫灯照不到的假山石后,看着水中的身影。穆顷白长她三岁,但身形已然高出他许多。小时候他们站在一起,一个身姿挺拔,另一个却圆得像球。
萧羽彦低头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又瞧了瞧穆顷白手臂上的肌肉,平生第一次知道愁字怎么写。
不过,在她窥视穆顷白沐浴之时,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事关云洛。
那时候,同窗仕子情窦初开。女孩子们藏在深闺,家中管得紧,所以对男女之事懂得不多。但男孩子们若是凑在一起,便会流出各种违□□画。
五国最高学府稷下学宫也不例外。都是少年心性,各国仕子聚在一处难免会分享一些私密的珍本。云洛和他们混在一处,也时常会带一些回来给萧羽彦瞧。
起初萧羽彦瞧得面红耳赤,捂着眼睛不肯看。但云洛天生属于牛不饮水强摁头的性格,她捆了萧羽彦,将风月图挂在她眼前。看一眼给个芙蓉糕,看一眼给个鲜肉包,再看一眼给个大盘鸡。
以至于萧羽彦后来看到风月图,便会条件反射地流口水。
如今再看穆顷白,萧羽彦恍惚间觉得这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云洛曾经独自一人来汤泉处蹲点。
她胆子很大,裹了个袍子坐在池边,泰然自若地跟一群毫无防备的少年们打闹。
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废寝忘食,也不知在做什么。三天后,云洛便拿着新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