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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勉强混迹其中,也只会格格不入,还要忍受曾经的妻子和自己的父亲相亲相爱,不如避了出来求个安宁。
正想着,李瑁又补充了一句:“我前面瞧见你和阿倓争执的情形,后来看他好像很难过地呆在原地,所以在远远看到依稀是你坐在这边,就忍不住上前想替他解释几句,冒昧了。”
“寿王殿下和建宁王的关系很好吗?”
听了泠的问话,李瑁笑了笑:“承蒙他不怕我这个叔叔是不祥之人,素日在十王宅的时候,得空会与去我那做客,阿倓并不受皇兄重视,母妃的分位也不高,大概觉得与我同病相怜吧!是以”
“其实寿王殿下你误会了,我和建宁王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泠直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殿下能开解他一下,泠从未对他抱过什么超出他人的情感。”虽然已经习惯这个世界远比他前世开放的对断袖分桃的态度,但这么明说还是让泠有些不好意思。
李瑁却将这模样看作了害羞,忙忙道:“虽然世人还是认为娶妻生子才是正理,不过我看得出来,阿倓他对你是认真的,自从回京后,他有时同我说话,也不时地带到你。千万别为了他母妃为他挑选正妃的事怄气,其实他推拒过好几次亲事了。像他这般的年纪,别的郡王,儿女成群比比皆是,而他除了张娘娘在他刚解人事时送来的两个侍女,身边一干二净。只要你能给他一些支持,他必定是能够为你为这份情谊抗争到底的!”
“寿王殿下,恕我无礼,我真真的同建宁王一丝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也无;然则,我若真喜欢一个人,也不愿意他为了我不孝。泠自幼失怙,对母子之情可说是求之不得,最恨他人忤逆高堂,张娘娘一生希望心血,都在建宁王的身上,他怎能忍心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至亲?”泠略作了个揖,“我言尽于此,若不中听,殿下便当没听过便是!”
泠的激越似乎把这弱柳扶风般的美男吓到了,他愣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泠暗自担心寿王会不会厥过去,到时该怎么办的时候,李瑁总算开口了:“我是不明白的。我幼时是宁王叔父和婶母抚养长大,他们虽然对我很好,但和对待堂兄弟们的态度终究是不一样的。母妃虽然殇了好几个儿子才保下了我一个,但也不过是将我当做争权的工具,她的身上流着则天大圣皇后的血脉,有着天然的野心,纵使将来不至于杀了我或者幽禁我,自己加冕登基,然而扶植我当上太子,将来做宝座上的傀儡,垂帘听政,临朝称制,她是绝对做得出的。她只是需要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儿子,而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她对父皇的爱,恐怕也只是爱着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力更多一些。”
泠保持沉默,因为李瑁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乖乖的树洞,这些话他怕是闷在心里太久了,天晓得他是被自己的什么话触动了,开始抚今思昔。
“真是不幸,她死了,在什么都没有做到之前,有时我会忍不住怀疑她死得太过巧合,但是又想想,居然有些庆幸她死得及时——在你眼里这大概是不孝吧。我大唐出了武皇、太平公主、安定公主的大乱,是决计容不下又一个武家的女儿和她的孩子占到至尊之位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是处于风波浪尖之上,一个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本来以为母妃不在了,我就可以安逸地做一个胸无大志的富贵闲人一直到死,确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今日这地步。”
“殿下,恕我无礼,你对干娘她…你恨她吗?”
“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此日可怜君自许,此时可喜得人情。君家闺阁不曾难,常将歌舞借人看。意气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辞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铅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
李瑁低低吟着《绿珠怨》,一边嘲讽道:“大概我要这么做,她要那么做,在世人看来才是正确的吧?酸儒欺人太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反抗不得,却要她一个弱女子去违逆,岂非大谬?身为男子保护不了喜欢的人也罢了,居然要她去死,此非丈夫所为!那乔知之又没有为碧玉殉情,足可见是个小人了,比之东晋时的梁祝传说,简直可说是卑下不堪了!除此之外,那人…毕竟是我父亲,我若抗旨带着玉奴去死,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更是陷那人于不义不慈之地~”
李瑁的话,有些地方不像是这时代人的见识,却让泠意外觉得欣赏,“他们现在很幸福,你就不怨?”他试探地再加了一句。
李瑁孱弱的身体和脸上的傲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我不能给她幸福,是我的失职,虽然这事的确伤了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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