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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莉莉安,薇妮坚持把手里的面包条发完。等到人群散了之后,才走过去问:“怎么了?”
莉莉安看着收拾桌椅餐具的神官们,说:“到处找你没见着人。玫兰达告诉我你来了这里。你不会最恨教廷吗。怎么会想着做这个?”
薇妮将手揣在衣袋里,回答:“教廷也不都是错的。我从前总是觉得这些普通人生无长处,他们的生死都不重要。不管他们是活着还是死去,都不会给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的痕迹。”
莉莉安说:“不像伊芙的死那样,让整个帝国都沸腾了起来?”
薇妮偏过头。诺伯城大教堂所在的大道东西走向,向西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似乎这条道可以直通西方尽头的荒原,“我曾经做过很多的‘大事’,做过帝国最有名的‘坏蛋’,现在我做一个普通的好人。”
莉莉安不置可否:“就像我那个王子侄子一样。”
薇妮说:“在最落难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平凡无用的人,而王子却因为我是一个人,而不是我有利用价值而给了我全部的关怀。那样的感觉,我一直都忘不了。”
莉莉安用冰凉的手拉了她,说:“如果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我支持你。我们现在先回去吧。据劳里说,关于维纳斯的研究已经有了进展。我们必须在复活教徒那群疯子之前,找到维纳斯遗失的部分。”
哪儿去了,甜的蔷薇。
哪儿去了,甜的蔷薇。
一旦逝去,永难返回,
我不复归,我不复归。
“薇妮,薇妮,你怎么了?”听到莉莉安的声音,薇妮这才回过神来,方才的一瞬间她的灵魂和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那支熟悉的歌谣仿佛是从天国传来,霎那间占据了她全部的空间,就连莉莉安推她的肩膀,她也没有感觉到。
薇妮觉得胃里仿佛有一只蝴蝶在拼命地振翅挣脱。她的心很慌,心跳很快,不安让她感到仿佛胃在抽搐。
“你着凉了吗?”莉莉安看她脸色不太好,于是问道。
“没有。”薇妮轻声回答。她只是感觉很不安。但是想了想之后,她还是没有将内心这种没有缘由的不安告诉莉莉安。
回到王宫。
劳里的案台上堆满厚厚的书。他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书里的线索,表示因为达达尼昂一生中最多的作品都是在诺伯城作成的,他相信维纳斯的线索就藏在诺伯城。他打算将诺伯城内达达尼昂作品列一个清单,再一一看过。
劳里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对外面的事丝毫不关心,似乎战争的胜负,或者教廷权利斗争的结果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薇妮却心系着远方的战争。两边的战争越来越激烈。有天夜里,她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惊醒,原来是有个侍女收到了弟弟在前线阵亡的消息。她的弟弟是跟随王子的骑士大队长,应该不会有事,但是随着战争的激烈化,不幸每一刻都在发生。她一个人捧着信在花园里嚎啕大哭,其余的侍女们都只能站在她身旁默默表达关心,然而做任何事都无法抹平她心里的哀伤。
薇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她的情绪感染,忽然觉得有些心惊,那种害怕失去的心情仿佛一直都驻扎在她心底,随着侍女悲痛的表情而被牵引了出来。薇妮觉得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是如此熟悉,似乎她在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285。立场
积雪尚未消融,但是王室同勃艮第之间的最惨烈的一场战争却已经开始。战争的僵持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人的神经都拉紧绷直到了临界点。所有人从最初的害怕战争的到来,到现在,只希望战争早日打响早日结束,结束这一切的提心吊胆。
就如同游吟诗人萨佛曾经所写“即使是毁灭,也请求最终的审判早日到来,结束这无尽的凌迟。”
日暮黄昏的时候,王室的四支小分队潜入了勃艮第军营附近。随着卡特竖起长剑,作出冲锋的暗号,勃艮第士兵们的惨叫声响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奇袭搅乱了节奏。
杰克快步走到伊丽莎白面前,说:“公爵大人,我们遭到了王室的袭击。”
伊丽莎白微微一笑,抬手撩了撩鬓边落下的发绺:“我就知道,根据我对王室物资财力的估计,威利斯他果然支持不下去了。”
前线战争打响,厚厚的积雪被热腾腾的鲜血融化,汇合成了一道道淡红色的水流。
在遥远的诺伯城王宫,侍女玫兰达双手紧握,低头祈祷。
薇妮正要用餐,见玫兰达虔诚祈祷的样子,不由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