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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应。
良久,我才颤抖着伸出手指往相公的鼻下探去,已经毫无声息了。
相公他死了。
是被我打死的。
我害怕得全身打颤,缩在床角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相公死了,他被我打死了……
我杀人了。
“平娘!平娘!给老娘端水过来,快点!”
婆婆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下意识得穿了鞋给婆婆倒了一碗凉水送去,婆婆一口气喝尽了,“再去倒一碗来。”
我抖着手,“娘,晚上喝多了凉水要拉肚子的。”
婆婆舔了下嘴唇,“那不喝了,白瞎了我的好肉。好了,你去吧。”婆婆马上就又睡下了,不一会儿就睡熟了,正打着呼。
我愣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可以望到外面的月亮,好一会儿,我也去厨房倒了一碗凉水喝了,然后从柜底找到了爹的剔骨刀,就着月光,我慢慢磨起了刀。
相公死了,他死了。
我杀了相公。
反正他已经死了,可我得活着。
不让别人知道相公死了,我就能活着了。
我得活着。
刀本来就是很锋利的,只是许久没用有些生锈,将锈迹磨去之后,我将刀对着月光,那刀口似乎都发着光。
我拿着刀走回房间,把刀轻轻放到枕头边上,又想了一下,将刀放到柜上,点起了油灯,对着灯光,我将一块布放到相公的头下,又将相公的头拖出来一些,可以放到我的腿上,就拿起那刀,帮相公细细的剃头。
沙沙的声音响过,如同有虫子在啃食什么一样,我的手抖了一抖。我咬着下唇,小心得帮相公剃头。平娘别慌,这,这就跟削冬瓜一样,不能轻也不能重,轻了削不掉外皮,重了伤了嫩肉。
不一会儿,相公的头发就让我剃得干干净净了。
我拿着那包头发,小心捧着它来到猪舍旁边的大灶升火,等火燃起来的时候,我将大锅里倒上六分满的水。这个灶很久没用了,猪少了吃不了那么多。
火渐渐烧了起来,我将头发扔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烧了个精光,只有一点儿淡淡的焦糊味。
我回到房间,小心得将相公的衣服都除了,仔细摸清衣服里的东西收好,再把衣服扔到旁边的衣篮里。
将他拖到床边,我蹲下身,用力将他背起来,一路上磕磕碰碰是免不了了,还好婆婆睡死了打雷都不醒。我终于将相公扔进了大锅里。
水溅了我一身,我全身都开始颤抖。
喘着气定了一会儿,我伸手摸了摸水,还没热,深吸口气,慢慢走回房间,又寻了一块用不着的布,拿着刀过来,用刀割一块小点的布把头发包好,再用剩下的布挡在胸前。爹说了,鱼的血最腥,鸡的血最浓。
人的血呢?
我以前不知道,可我现在,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握着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用力切下去。
不论是切什么,哪怕是剁条鱼,都不能随便拿着刀去乱砍,得顺着肉贴着筋削骨结,那样看起来又漂亮,又节约力气,甚至不会让血溅得到处都是。
要剔骨就需要一把好刀。
要割肉就需要一双手艺。
我不敢耽误太久,虽然没将骨头全部分完,可是在天亮之前,婆婆醒来之前,我得喂了猪,把衣服都洗干净了。
我得跟平常,一模一样。
我狠了狠心,把昨天砍回来的猪草都煮了,就埋了火,回到屋里,打了桶水,自己擦了一遍身,换了衣服,把娘收到角子拿出来,这东西洗衣服最是干净,平时我都舍不得用。
把衣服放到背篓里;再带上把镰刀,我就出去了门。
外面还是静悄悄地,也不知道几时了。
我一步步得走着。
“平娘!”
我愣了下,眯了眯,原来是同村的喜儿,她也是才嫁过来不久,她男人是个木匠,手艺人,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富户了。当年她嫁来的时候,我曾去做过几桌席,得了一个猪头并十枚大钱,这也算是村里独一份的了。
“喜儿。”我淡淡应了。她们寻常不喜欢理会我,也只有喜儿跟我年龄近些,才有些话说。
喜儿小跑了跟我走到一起,“你也洗衣服啊。哼,我们家的婆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天都没亮呢,就让我起来了。”她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我瞧着她可能是因为起得急,连衣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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