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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奎犹豫了一瞬,还是依言去架子上拿了笔墨纸砚,放屋内圆桌上铺开,拿了墨研了一会,道:“你写还是我写?”
祈越坐直了身体,拢了拢衣裳,“我写!”说着下了床,汲了鞋子走到桌边坐下,握了笔,片刻便写了张方子出来。
祈越握笔写字的认真模样,原奎看着倒是挺有感觉,一会儿看人,一会儿看字,最后见祈越收笔,拾起药方,撑在手中看了看,心想,字是绝好的字,方子么——忍不住问了句,“周鹤龄教你医术到底行不行!”见祈越无言以对,又道:“行了,依你一次!”说着出了门去,拿了方子去寻薛神医。
薛神医正和薛紫叶说话,见到原奎来了,心里忍不住高兴。将原奎送来的药方审视了一番,又询问了一下病情,随即点头,“这药方也行,就是用量狠了些!”说着抬笔将其中几味药的量改了,放下笔,“成了。”
原奎谢过,从薛神医那处出了来,将药方给了宝珍,“按这药方抓了药熬了给祈越送去。”
宝珍答应了,拿了药方却不走,顿了顿,说道:“二爷,祈越公子那边没人服侍恐怕不行!”
原奎看着宝珍,“依你说,让谁过去好些?”
宝珍低了头,想了想,道:“若是没个合适的人,奴婢愿意过去照顾他几日!”
原奎心想,“这么多丫鬟,属她最体贴周到!”想毕,点了点头,“也成!”
祈越躺在床上,迷蒙了片刻,便又闻见有人在外头叩门,祈越睁开眼来,细听了听,问了一声:“谁?”
“奴婢宝珍!”
“进来罢!”祈越说毕,听见门声,有人迈了碎步进了来,走到里屋帘外,脚步声停了,细柔的声音复又响起,“祈越公子,奴婢进来啦?”
祈越心中一笑,倒没见过这么小心谨慎的丫鬟,“进来罢!”
门帘一挑,宝珍端了一碗药进了来,随即将药放到屋中圆桌上,“祈越公子,这是按方子熬的药!”说着走到祈越床前,“公子起来喝还是让奴婢端到床边来?”
祈越坐起,从床内侧拿了衣裳披上。宝珍蹲□去,将鞋子在脚踏上摆整齐。祈越穿了鞋子下了床来,走到桌前坐下,拿了药勺慢慢地喝了。
宝珍在一边一动不动,等祈越喝完了,方才说话,“之后这几日,奴婢都会在外头候着,公子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奴婢便进来!”
祈越看着宝珍,“那二爷那边呢?”
宝珍闻言一笑,“二爷那丫头多的是呢,也不差我这么一个的。”
祈越犹豫着点了点头,看了宝珍一眼,复又回床上躺了。
祈越休息,宝珍却开始忙碌。先是将外间的床铺收拾了出来,铺上自带的褥子。将自己的衣物也拿了过来,放进衣橱。随即端了水拿了抹布,埋了头将房内的桌椅柜架一并细细擦了个干净。
祈越蒙在被窝里,药下去后,很快便出了一身的汗,想把里头的衣裳换了,见宝珍无一时空闲,于是径自起了来,要去拿衣服。
宝珍瞧见祈越从床上下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么?让奴婢来吧?”
祈越顿了顿,坐回床上去,道:“帮我拿下里衣!”
宝珍答应了一声,擦净了手,开了祈越的衣柜,瞧见一团糟的柜子,也不多话,翻出一套里衣来,“公子,这套可否?”
祈越点头。宝珍拿了衣裳送进床内,复又替祈越放下帐子。
祈越动手换着衣裳,听得外头宝珍道:“公子,让奴婢替你把衣服叠一叠吧?”
祈越提高了嗓音,“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宝珍说着便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拿了出来,放到桌上,随即一件件地叠整齐了,外衣里衣,不同时节的衣裳分类放好。
祈越换好了衣裳,掀开床帐,闲着无事,靠在床栏上瞅着不得闲的宝珍,心想,难怪原奎能一直用她,果真是个会服侍人的,比那白雪不知好了多少倍。
是夜,原奎去了祈越的卧房。一见到祈越,原奎就急急忙忙地伸了手往祈越的衣服内探去,温度早已没日间可怕,原奎顺手摸了一把,觉察到有几分粘腻,于是低头往祈越身上闻了闻,倒也没闻到汗味。直起身来挑了祈越的下巴,刻意板了一张脸,说道:“身子都臭了,多久没洗澡了?”
祈越被原奎说得睁大了眼,心想,昨夜回来还擦了身子才睡的,不至于吧?
原奎见祈越的差异模样,忍不住心中暗笑,拨开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