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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的呵斥道:“棺材里什么人?”
游麟哭丧着脸答:“我爹……”
禁军一拥而上,要将棺材撬开来看。夜敛尘使个眼色,出丧队伍里走出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一面阻止禁军检查棺材,一面塞银子道:“几位大爷,还是别开的好!咱们是城东开酒楼的,散花楼,诶,您一定知道!我家老爷子嗜酒成性喝坏了身子,还得了花柳病,生了恶疮,流脓…死得不太体面……”
夜敛尘听了,肩膀一抽一抖,直往麻布服的帽子下递手绢,似在啜泣。游麟顿生了几分玩心,只觉这刺客大哥平日里假正经的,装起女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好生闷骚。他赶紧将夜敛尘揽入怀中,轻抚背脊,温言哄道:“娘子莫要太过伤心,咱们爹虽然走得体无完肤,但也算平生作恶多端的现世报,省了苟延残喘吃苦,也省了下阿鼻地狱受苦。何况,就算你爹~当然也是我爹……死了,为夫不还在这里,给你挡风挡雨么~”
夜敛尘听了,悲痛欲绝,狠命捶游麟的胸口,暗想这小太监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竟敢咒他爹。游麟只能挺胸站稳给他捶,不用装也是痛苦万状。禁军们见这小两口伉俪情深,不由得各自忆起故乡的发小媳妇儿,伤春悲秋起来。待到棺材撬开,一看,果然是个形容狰狞的死人。便放下戒备,挥挥手,放他们过了。
于此同时,在京城外十里长亭。一位穿着麒麟补武将朝服、头冠东珠的重臣,正坐在亭中,提壶斟酒。他虽然穿着打扮像个武官,却生得白白净净,透着股子病态美和阴佞。不惑之年尚有此姿容,真不知年轻时,该有多祸害众生。
但倘若以貌取人,认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主儿,那就大错特错了。在京中,只要随便抓个人问,天底下谁最好看?不消说,打圣上继位到如今几十年,绝没有人能出斯无邪左右,甭管男人女人,二流子还是圣贤,见了他都色心蠢动。连皇上年轻时,都感叹可惜斯大人不是个女儿身,只能娶了斯无邪的姐姐进宫图个宽慰。再问,天底下谁最狠毒?答案如出一辙,九门提督斯无邪,武功奇高,兵权在握,草菅人命,连皇上都怕这个小舅子三分。
斯无邪是个大忙人,自然不会特地跑到十里长亭赏柳饮酒。可今儿不同,今儿皇子们出京往各地磨练,而他旁边这条官道,是大皇子游聿去云岭之南的必经之路。
按理说,斯无邪是朝中一品大臣,又是四皇子的舅舅,就算常和大皇子游聿照面,交情也不该深到临别折柳相送的地步。不过,昨天夜里,游聿竟然孤身潜入了他的府邸……
彼时他只当是仇家上门,装模作样看了会儿兵书,打个哈欠支肘假寐,待那人步步逼近,猛地错身拽住人钳进怀里。他本想直接废了这人筋骨丢进地牢严加审问,不料入目的是一双神情恬淡内敛的眼睛。扯开面罩一看,让他禁锢在怀中的,竟然是大皇子游聿。
斯无邪虽然吃惊,但电光石火间,已明白了游聿的来意。他放手一礼,不温不火道:“殿下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摇曳的烛火下,游聿脸色黯淡。“听说斯大人,打算上奏父皇,治游麟涉嫌杀害游琴的罪?”
游聿开门见山,斯无邪也直白回道:“正是。”
“你怎知游麟就是杀人凶手?”游聿翻着案上的兵书,缓缓道,“游麟若要害四弟,犯得着选自己殿里么。三十六计里,可没一条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斯无邪笑起来,细细打量游聿:“下官听闻一种说法,说,这正是三皇子聪明之处,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还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游聿道:“我也听闻一种说法,说,游琴聪明反被聪明误,想雇人杀游麟,反而害了自己。事后,游琴的心腹听闻刺客在偷闲殿里杀了游琴,在线索全无的情况下,竟直奔城北的破庙找刺客寻仇。”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就像自己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般,运筹帷幄。
斯无邪听了即没慌张也不生气,沉吟片刻道:“下官还听闻一种说法,说,四皇子与三皇子是手足情深,四皇子早知有人要加害三皇子,每日都去偷闲殿陪着三皇子,以防三皇子落单遭人毒手。孰料案发当时,三皇子恰好不在殿中,四皇子反倒成了刀下冤魂。”
游聿点点头,道:“这最后一种说法,倒是很新奇,很有道理,很感人。”
斯无邪直勾勾地看着游聿,实在没想到,这个向来有骨气、高高在上、公正谨慎的大皇子,竟会为了一个不堪重用的废柴胞弟,指鹿为马,放低姿态和他暗通款曲。他想试试游聿的底线,便蹙眉道:“可四皇子毕竟是下官的侄儿,他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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