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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廷在别人心中就是一位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风流王爷。
当年先帝在位时,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司马兰廷因为容貌极美,少不得朝堂之上,私宴之中有眼光放肆之徒,一旦被他察觉了也不管你什么身份地位,举起鞭子就是一顿猛抽。如果不服,闹到皇上面前,重的判你个不敬皇族之罪,轻的责难几句传出去也名声难保。久而久之,倒真没人敢对他有丝毫不敬了。
而现在,先帝既去,想必这位留都的王爷日子不如以前随性了,有心依靠太傅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太傅,为何会允许?
司马兰廷带着两分亲和,与众人见了礼,再见杨骏他已经智珠在握。
前一次杨骏以“留都”为要胁,还让司马兰廷些微介意,在风起云涌的当口他需要留旁应变。如今却知道,为着苏子鱼的关系,杨骏非但不会赶他,只会笼络他,以期借他之力留下外孙。
昨夜对着歧盛似笑非笑的眼眸,司马兰廷十分狐疑,他虽然早看出杨骏此人好谋无断也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做这种类似自掘坟墓的举动。
“可信么?”
歧盛捏起一瓣清润金黄的桔子扔到口中,不紧不慢的回道:“这得由王爷自己斟酌。不过,可不可信有什么关系呢?”
司马兰廷微皱的眉头舒展了。
是。可不可信有什么关系?对方只要有一丝这种想法,都可以拿来善加利用,人家都伸出头来了,你不设个套子让人钻,也说不过去吧。
这赏菊会就是穿针引线做套子的第一步。
“王爷赏脸,老夫荣幸之至呐。”
“哪里,哪里。太傅抬爱,司马兰廷愧不敢当。”
两人一个假亲睦,一个假谦恭,客套完了相对入座。这湖边庭台上设的都是对席,各席位间花木相隔,遥遥相望。太子在上位,以司马兰廷的身份也只有和太傅对席而坐。
“王爷言重了,不知王爷愧从何来?”阳光下,杨骏眼角额间一道道的横纹明晃晃的交织脸上。
这句问话看似随意实际却不大客气。司马兰廷心中冷笑,这杨骏,不知是身在高位骄横惯了,还是真的脑不济事,居然如此直接。
“兰廷当初答应太傅携弟前来,既然失言自是惭愧。”
“呵呵,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好,好……”那道道褶皱一舒展,像脸上一边开了一朵菊花,司马兰廷眼波不动,心里却暗暗转道,幸好他家小鱼一点不像这老匹夫。要是小鱼脸上也开这么两朵菊花出来……呃,司马兰廷想想,还是很可爱。
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杨骏已经接道:“只是未知王爷因何失言?”
司马兰廷清清淡淡的一叹:“舍弟说他来找过太傅……”见杨骏脸上一暗装作没看到,继续言道:“虽然并不清楚个中原由,但他情绪颇为激愤。我知他前日接到太傅贺礼,心里其实是颇为高兴的,也不知为何突然转念。问他,他也只说是因为从郑叔手中拿到一封家父遗书……”
“是郑方圆么?!”
司马兰廷一副除此之外还能有谁的表情。杨骏气得咬牙切齿。当初苏秋解释,他还未全信,今日看来确实是因此坏事的。
“子鱼的脾气,可能太傅不大清楚。他这个人本性善良,最重感情。如果不是伤他太甚,断不会有决然之措。我原想只要不再生其他事端,等事情久了再劝劝他,也就无碍了。正好,这小鬼闯了点祸,我便将他送走好让他静心想想。”司马兰廷看似拖拖拉拉解释了一大堆,其实是想断了杨骏欲报复郑方圆的念头,这是对杨骏说只要你不要再横生枝节,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劝人。
杨骏倒很受教,他也不想再让苏子鱼怀恨自己,念头一转接道:“小孩子活泼一点是好事,不知令弟惹了什么祸,可有老夫帮得上忙的地方?”
新年番外(一)
12月27日。
清晨七点多,盛象湖才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冬季的萧索暗含在四周黑朦朦的一片中。室外温度只有五、六摄氏度。室内温度拜现代科技所赐,比春天还温暖。
床上被褥中隆起的身形蠕动了半晌,伸出一只手来,皮肤像黑瓷般泛着光泽。
那手向枕头上摸索,抓抓挪挪还是枕头。又向下摸索,抓抓挪挪只有空气。于是乎,修长的小腿向周边寻踢,整个KING SIZE的大床被他像八爪章鱼似的肢体动作翻找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