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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得太久,苏子鱼用膳、沐浴都是在大明居,最后也理所应当的留在大明居和他哥同榻而眠。一连赶了近十天的路,本来身体是很疲倦的,可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反复着很多画面,高大的城墙下那盏浅浅光辉的红灯,恐怕会永远留在自己心里了。又想着刚刚司马兰廷当着府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众仆役的面说:二爷如今住进府里就是这北海王府里另一个家主,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谁敢有半点怠慢的,一律家法重处。 他没问家法是什么家法,原来被奉勇几个吓过,有点怕知道。但看样子司马兰廷也不是驭下苛刻的人,奉勇他们拿着一年的奖俸表面虽然宠辱不惊,可眼睛里都在笑。看样子,他哥是挺有钱的,方才还假托他的名义给每个仆役发了一贯钱,你说要是拿他一半家产去救灾那该是多少…… 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身下寒玉窜的席子冰冰凉凉的,睡起来真是很舒服…… 东想西想,迷迷糊糊间子鱼终算睡着了。夏雨过后,难得天气清爽,屋外微风轻轻地闯荡在树枝之间,枝桠上的鸟儿不知被什么惊了一下,扑哧哧飞起来又缩回老窝,却惊醒了苏子鱼一个安静的梦。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滚到了司马兰廷怀里,他一撑坐了起来,对上司马兰廷亮晶晶的眼睛。怎么他总是比自己先醒呢?醒了正好! 司马兰廷眼睛里满是疼惜,听说自从长沙事后他每夜都会惊醒好几次,原来表面看不出的伤到底没好全。正考虑着,今后放他一个人在栖逸院是不是妥当,突然被苏子鱼粗鲁地拉了起来。 “差点误了!差点误了!”苏子鱼完全无视他哥阴沉的脸,拽着衣襟往床下扯。 “啪”的一声,司马兰廷狠狠打掉他的手,看来他弟弟最需要教育的是兄友弟恭的礼节。平时身边的人一看到司马兰廷眼露寒光的样子早吓得脚软了,可苏子鱼仍旧我行我素半点歉意没有。拿起屋角的烛台移到小几上,巡视一圈没看到纸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巴巴地向他哥要。 司马兰廷心中一动,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本想阻止可看到苏子鱼急切的表情又压下了。扬声对守在外间的奉祥道:“拿纸笔来。” 司马兰廷睡寝内屋从不留人侍侯,每个执夜的亲卫最多守在外屋听差,里面不叫是绝对不敢靠近他身的。听说三年前有个亲随忘了告诫,夜里想替王爷覆盖上被子被半醒半梦的司马兰廷一掌至毙。至于当时司马兰廷是不是真的半梦半醒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所以看到苏子鱼和司马兰廷同榻而眠,奉祥心里敬佩之情陡然而生。 奉祥拿来了纸笔,自然也不敢问大半夜的这两兄弟想干什么,司马兰廷连墨都不要他研就示意他退下了。于是退下的时候,奉祥有幸成为看到北海殿下替人研磨的第一人。 没错。半夜惊醒的苏子鱼想到了头等大事,把《释天则》总纲交给他哥。心里老觉得什么没办,睡也睡不安稳,原来是自己把这个给忘了,弄出这么多事不就为了要这总纲口诀么。看着端坐在身旁专心研磨的司马兰廷,想起刚才梦中似有似无的一抹白影,是司马兰廷,是慧远,还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陌生人?分不清究竟是谁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不难过也不喜悦却觉得眷眷的惦记。 “哥,我没找到剑。但是我想起自己原来练过这总纲的。”苏子鱼知道奉勇一直有写信给洛阳这边报备,虽没有猜忌但并不知道奉勇报备了多少。 司马兰廷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讲下去,苏子鱼就住了口。因为练功的关系,司马兰廷的皮肤总是凉凉的,但手心散发着轻柔的暖意,被他握着好像能驱散心里隐留的淡淡不安,踏实而安定。 苏子鱼轻轻笑了,回握着司马兰廷的手,看他哥缓缓磨墨:“哥,我下午在双凤镇客栈看到天极宫的人了。” 司马兰廷不急不徐轻轻的推磨,像苏子鱼只是说了一句“哥,我又吃了一个紫藤酥”。但苏子鱼就是知道他心里其实很在意这个问题,即使没有任何语言动作,他就是知道。 “是怎么样的人?” “不到三十岁,感觉跟你挺象的人。不是样子象,而是身上的‘气’很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看见司马兰廷点点头,接着又说:“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来接我了,后来近处一看才知道不是,当时我就肯定他是天极宫的人。哥,他武功很高,从雨中穿过可以保持长时间的罡气护体,以我现在的功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以罡气护体非常损耗内力,一般高手没这么无聊为了避雨去使用内力,但他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半点不费力,非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不可。 小鱼的大般若法刚刚圆满,却是因为禅定的原因。他年纪尚小不过17,一旦不在禅定境界,本身的功力还没到通达无碍的地步。司马兰廷虽然内力深厚得多,但因为总纲的原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