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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串糖葫芦似的,这样的荒唐事儿也就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梳头的姐儿笑得愈加放肆:“可不就是,这两位侧夫人,一个尚书之女,一个侍郎千金,都是一等一有权势的厉害人家,咱这泼辣主儿进了他将军府,仰人鼻息,怕是三天不到,这少将军的床都爬不上去,就一脚踏进棺材里去了。”
两人“咯咯”地笑,花枝乱颤,逗引得围观的汉子直了眼睛,垂涎三尺。
“都给我闭上那乌鸦嘴!”着红挂绿的老鸨拨开人群走出来,“呸”了两声,跺跺脚,伸出手指指点着两人的鼻尖:
“吃饱了撑的不是,净在这说这些酸不溜丢的闲话。有本事,你们也给老娘长长脸,勾搭个这样风流的富贵人物,我亏本嫁女儿,赎身的银两我都不要你们一个铜子的。”
幸灾乐祸的姑娘们撇撇嘴,愤愤不平地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躲闪开去。看热闹的闲汉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缩回了脖子。门口瞬间豁亮了许多。
一身凤冠霞帔的林诺雅规规矩矩地跪在琳琅阁门前的空地上,眼观鼻,鼻观心,对于他人的冷嘲热讽似是充耳不闻。袖袍下的手攥紧了一把有些残缺的匕首,咬牙挺直脊梁,如临风玉松,没有丝毫的如尘卑微。
“别听她们捻酸的风凉话,人家是官家千金,又是明媒正娶的侧夫人,低个头总是海阔天空。”老鸨尖着嗓门,似是劝慰林诺雅,更多的像是说给围观的众人,挽回自家的颜面。
林诺雅保持沉默,纹丝不动。
她身后拎着包袱的陪嫁小丫头桔梗,也不说话,只气得涨红了小脸,“呼呼”地喘粗气。自家姑娘向来不是忍气吞声,任人揉圆捏扁的面团儿;何曾受过这样明目张胆的调笑和奚落?
龙凤攒珠盖头下的人儿低声道:“你若是后悔跟着我,现在还来得及。”
声若蚊蚋。
桔梗低声而坚定地道:“姐姐去哪里,桔梗就去哪里,绝不枉费姐姐一片良苦用心。”
林诺雅轻轻地叹口气,几不可闻:“ 纵然今日受尽嘲辱总比留在琳琅阁日后自甘下贱好。”
身后的老鸨有些焦急,掂起脚尖,向着街头的方向翘首张望,自言自语:“按说这花轿也该到了,都跪了多半个时辰了。”
她摁摁腰间荷包里的银票,心里有些提心吊胆,那少将军百里九可是个不长进的浑人,架鸟遛狗,纨绔跋扈,行事向来乖觉荒唐。只要是自家姑娘没有送上花轿,这煮熟的鸭子就能飞喽。
更何况,眼前跪着的这主儿,向来宁折勿弯,性子烈得就像匹脱缰野马,她肯服软跪在这里已是阿弥陀佛,可莫最后关头,出个什么纰漏。毕竟,肯为姑娘们挥金如土的大爷不多了。
驼背龟公气喘吁吁地从街头拐过来,分开围观的众人,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有顽童学着他滑稽的姿势一路尾随,惹人哄笑。
“花轿呢?”老鸨迫不及待地追问。
尖嘴猴腮的龟公摆摆手,忙着喘气,顾不上说话。
“没来?”老鸨的心猛然一沉,嗓门提高了两分。
龟公忙不迭地摇头 :“原本不是说秦,安两家千金名份一样,这迎亲的队伍花开两支,从侍郎府和尚书府出来后直奔咱琳琅阁吗?”
老鸨点头如捣蒜:“刚才那唢呐鞭炮声还像开了锅的汤水一样热闹,听着就在耳根子底下,怎么一转眼就静悄的了?”
龟公终于顺过气来,愁眉苦脸地道:“听说是秦尚书给女儿准备了十里红妆,要风光大嫁。偏生这尚书府离将军府路程太近,这送嫁的队伍后脚跟儿还没有离开尚书家院子,前脚儿就进了将军府了,不够排场。
这秦小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那侍郎府的安小姐就提出按照京城的对门结亲风俗,风光绕城一周再进府拜堂。两人一拍即合,在前面路口拐弯了。”
“拐弯?那丢下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老鸨心里有些不忿,忍不住念叨:“早早的尚书府就传话过来,让人在路边跪着候着。姑娘也循规守矩地做了,怎么反倒把人又晾在这里了?”
周围立即传来一阵终于如愿的嬉笑,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姹紫嫣红立即来了精神。
老鸨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添油加醋的,可莫点了那主儿的爆竹脾性,慌忙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那些幸灾乐祸的姑娘们一眼,陪着笑脸儿,小心翼翼地对诺雅道:“京城里是有这样的规矩的,我怎么竟然给忘记了。好事多磨,且按捺住性子,稍侯片刻,谁让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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