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贵衙真传了不少证人,本司……(第2/9 页)
冯大人冰箭般的目光扎上谢赋脑门,谢赋当即坐正:“三月初二,有一人卒于百巧纸鸢坊墙边,当时你可在场?”
多来道:“回大人话,小的那日正在店门处等着招呼客人,那人路过店门时,小人并未在意。后听有人嚷「这人怎的了,怎的了?!」,小的探身出去,只见他先是靠在墙上,脸发紫,大张着嘴抓喉咙,跟喘不过气似的,而后就站不稳,躺到地上直抽……”
张屏肃然问:“无人上前相助?”
多来愣了一下,瞅瞅堂上。谢赋道:“张先生问什么,你都直接答。”
多来乖顺地领命:“回先生的话,惭愧小的未曾上前,也没见有其他人去。因那人当时像急症发作,小的怕自己不懂医术,贸然上前,反会帮倒忙。听说有些病人是不能随便碰的。其他人或也是这样想,就只是将他围住,有人去喊差爷与大夫。还是小的告诉去报信的人,不多会儿前刚瞧见陈副捕头与几位公差从门前过,往东去了。他们便去禀告,没多久陈副捕头就赶过来了。”
谢赋问:“陈副捕头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其他捕快?”
多来道:“副捕头是与卢爷、武爷二位公差一道过来的,后来城卫孙爷马爷也来了,武爷和二位城卫爷一同让人都别拢太近,卢爷去找大夫。再之后没多久,吴副捕头跟黄爷也过来了。”
冯邰淡淡道:“你眼神不错,记性也甚好。”
多来忙顿首:“大人谬赞。小的长年在店里做事,两位副捕头与诸位差爷公干时,小的有幸常能窥见,所以都认得。且每日在店里迎送,需得练些眼色记性。”
冯邰未再说话,又是谢赋道:“既然你记得如此明白,那便继续说说之后又如何?”
多来道:“禀大人,小的后来怕给差爷们添乱,只在店门口瞧,并未看太详细。只知道再一会儿卢爷带着大夫过来了。”
谢赋问:“哪位大夫?”
多来道:“小人记得是鸿运大街素养堂的关大夫。”
谢赋再问吴寒陈久和几位捕快:“他说的对么?”
几人纷纷说没错,就是关大夫。
卢辛道:“当时就数素养堂离得近,关大夫正好在店里,卑职就请过来了,大人可传他过来问话。”
谢赋一个传字刚要出口,冯邰道:“当下时辰,勿再折腾,天明后再问,免得堂上拥挤。”
谢赋施礼应承:“大人教训得极是!”再问众捕快,“而后,大夫可有及时为死者诊治?”
吴寒垂下头:“其实大夫没来的时候,死者就已经咽气了。但大夫到后,还是请他验看了一番,确定是没治了。卑职就从百巧纸鸢坊借了个推车,跟陈久、黄乔一同把人推回了衙门。”
冯邰微微眯眼,谢赋再一瞅张屏,立刻问吴寒:“你与陈久都是本县的副捕头,却一同运人回衙门。为何不留下一人值守街上,换其他捕快运尸?”
吴寒委屈低头道:“大人,非卑职擅离职守,疏忽恩隆东西大街防卫,实是因为突然没了一条人命,卑职与陈久一个需回衙让仵作验尸,另一个要上报捕头与苗掌房,调人赶紧封住此前死者待过的地方,询问口供,还带了几个当时在场的证人回衙门录供。当然我俩只回来一个也能办,只是难以兼顾,来回费得时间多,恐影响办案速度。所以一合计,还是我俩都回来了。巡卫东西大街的都是衙门里最老成稳重的捕快,卑职也是觉得他们可以担当这个责任。确实是卑职自作主张,若有不妥的地方,大人只管责罚。”
陈久应和称是,并道:“将死者运回衙门后,由卑职请闵仵作验尸,吴副捕头上报典吏大人及苗掌房后,安排人询问带回衙门的那几个证人的供词,再回街上去封住酒楼,看有无死者的证物遗漏,并问询其他瞧见的证人。”
谢赋又问:“验尸之事既是你办的,为什么录册上所记证人供词、验尸结果等等内容,拢共只有吴寒一个人的签名?”
话一问出,吴寒浑身一僵,陈久也沉默了一瞬,方才道:“既然都记在一起了,吴副捕头一个人签即可。卑职也签,重复累赘。”
另几个捕快低头掩盖微妙神色。
谢赋心下了然,吴寒一向喜爱拔尖出头,签文书这种纸上留名的活儿定是不肯容让,要独占鲜枝。
这事冯邰与沈少卿更是一看即穿,谢赋尚未想出其他问题,冯邰慢悠悠道:“如此,过程又赘述一番,却仍无证据或供词可证明死者身份……”
张屏一揖:“废员正有两个疑问,请大人准允废员请教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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