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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锅盖,搅动著锅子里的粥。热气蒸腾模糊了视线,但他亮闪闪望过来的目光,仍是那般清澈见底。
安平扶著门框回望著他,痴迷地忘了回应。
“安平?”青年疑惑地直起身。
安平这才回过神,轻笑著道:“宿恒,我想吃你做的蛋糕。可以吗?”
“真的?安平想吃?”青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攥著围裙咧著嘴傻笑,“呵呵,好!我这就去做!”
他蹦蹦跳跳地跑去茶铺那边的厨房,兴高采烈地像个考试得了满分受到称赞的孩子。
真是个十足的小傻子,被人指使者干活,还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安平目送他进了操作间,收回视线。走到门後的角落里,衣架上多了一只老旧的挎包。
这只挎包是安平送给老王的新年礼物,老王用了五六年也舍不得换。
安平看著那挎包,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老王脾气耿直,就算对安平有再多怨气,在没找到新人接手铺子的工作之前,他也不会真的甩手不管。
但道义不等於情份。这十多年积淀下来的感情,总归是被自己砸碎了。
安平回卧室拿出一份文书放进老王挎包里。
齐荣钊给了他半年时间把铺子交接出去,相关的文书、材料他早就备齐了。现在不过提前几个月。只要老王签了字,这铺子就是老王的了。
走出房间,院子里阳光晴好,小鸟在屋檐下煽动著翅膀鸣叫,微分摇曳吹拂,有阵阵花木的清香。
安平深嗅一口,让这方庭院中的气息,充盈全身的每一处。
豆豆睡醒了,跑出来围在安平脚边撒欢。安平拍拍它的小脑袋走到茶花树下。
多年前种下的一颗小树苗,如今已是枝繁叶茂。绿叶浓密地见不到缝隙,粉白花苞累累缀在枝头。
豆豆跟上来,仰头对著早开的花朵汪汪吠叫一声,又摇著小尾巴巴拉安平的裤脚。
安平从库房找出一根竹竿,打了两三朵茶花下来。
豆豆呜呜地扑上去叼住花朵,窜进花丛藏起来,似乎生怕裴宿恒又会跑来跟它抢。
安平跟过去又挠了挠豆豆的背,捡起一片花瓣,放在鼻端嗅著慢慢往院子外面走。走到一半有转回来,行至厨房的窗下,敲了敲窗玻璃。
裴宿恒猛地抬起头,唇边又展开无法克制的笑容,“安平!”
“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嗯!蛋糕还有十几分锺就好了,别走太远。”
“好,”安平点头答应,站在窗外没有动。
时光缓缓流逝,静默的对望中,安平轻声道:“宿恒,吻我一下。”
青年惊喜交加,扔下手中的牛奶罐,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三两步跌倒窗台边,微微倾身,隔著半人高的窗台吻住安平。
两人的唇瓣刚一碰触,就似粘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他们像粗野的小兽,急迫地啃咬著彼此的嘴唇,顶开对方的齿列,吸吮扫荡著,将不属於自己的津液和气息统统吞进口中。
胸口急切地鼓动著。
青年从窗口伸出手,一手扣住安平的後脑,一手紧揽著安平的腰,舌头卷著安平的舌尖,变换著角度用力吮舔,那样的力度,似乎连安平地精魂都要吸走了。
安平颤动著睁开眼睛。青年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笼著双眼,颊边晕染著豔丽的红晕,陶醉的神情认真而专注。
全情地索取,全情地付出。这青年的亲吻,也像他的人,纯洁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多想能永远守著他,将他水晶般的心捧在手心里,让他一直一直就这样简单明了地纯净下去。
心脏突然撕裂一般地疼痛。
安平抵住裴宿恒的胸口,舌尖稍微用力向前一顶,撤身离开青年的唇瓣。
“好了,回去吧。”
“安平……”
青年拉著安平的手撒娇,沁出水光的眼睛渴求又委屈。他正是气血两旺的年纪,这些日子早就快耐不住了。刚才那一个吻,他全身的火都著找起来,手心热得发烫。
“乖,听话,快回去。以後……”安平给青年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偏头避开青年灼灼闪亮的目光,中途截断了那句敷衍的承诺,“回去吧,回去……”
“嗯,我听话。”裴宿恒撅起嘴巴,依依不舍松开安平的手,却依旧站在窗边不动。
“安平先走吧,我看著你出去。”
安平笑笑,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