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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小妹喊了几声,又晃了晃他的手臂,才让他回过神来,“平哥你到这里来做什麽?”
“我?我……我,哦,我来进点货准备後天开张用。”身上骤然有些虚软,安平倚住身後的灯柱,支持住自己,“你不回家吗?我顺路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这边有同学,刚约了要跟他们一起去K歌……啊!车来了!!”
不远处,3路公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来。小妹匆忙跟安平告别,踩著高跟鞋蹬蹬跳上车去。车门要关上的一瞬却又跳下来,跑到安平跟前用力攥住他的手,“平哥,没事的,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安平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头雾水,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由笑了:“有什麽好难过的,客人吗总是要走的。你们小女生就是想得多。”
小妹不答话,只是倔强地看著他,眼角亮晶晶的有什麽在闪动。
安平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头,“傻丫头。”
元宵节将近 ,齐荣钊派人来接安平跟郑美萍去澳洲度假。
安平并无惊讶,把铺子的事交代好自去收拾行装。老王更是一派欣慰,拍著安平的肩膀哈哈大笑,“闹完别扭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胡闹,没事也要找事瞎折腾。还是齐老板有度量,不跟你计较了。”
自安平在这小城定居做生意,隔一段时间齐荣钊就会接他与母亲去度假,气候温宜的遥远国度,有时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老王大大咧咧只当他们是感情堪比亲兄弟的老友,对齐荣钊的大方体贴赞赏有加。从没见过面,却已然把齐荣钊也当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儿。三年前安平犯了大错被齐氏除名,齐荣钊也断了联系。老王以为他们吵了架,没少在安平耳朵边念叨他不懂事。
临行前一晚老王带了些王婶自制的土特产,要安平给齐荣钊带去尝鲜。安平翻看满篮子的精致年糕、甜点,打趣他对自己都没这麽好过。老王冲他後脑勺给一巴掌,“你小子看著挺明白,到正事儿上就拎不清。这些特产就说是你自己做的,齐老板都主动低头让步了,你好歹也得有点表示,让人家也高兴高兴。人哪,离了朋友是过不好的。你这脾气是越来越臭,小裴那麽面的人都被你折腾恼了,年也没过完就吓跑了。难得还有这麽一个老朋友,可别再闹崩了……”
晚上安平又整理了一下行李,发觉齐荣钊给他的那串珠链还没有带上。那天他把珠链扯断後跑出去,许夏宁就病了。他外面接到电话急著过去照顾,连换洗衣服都来不及回家收拾就直接去了许家,也不知那些散落的玉珠被收在了哪儿。
安平把书桌书架衣橱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後来随意拉开放睡前书的床头柜,珠链竟然就在那里面。十三粒珠子一颗不少,用同色的丝绦重新穿起,环扣处精心打了如意结。
链子下压了一张纸,看上去很是破旧。安平只瞄了一眼便认出那是裴宿恒的肖像画,那张他亲手所画,又被他亲手撕破的肖像画。
画纸被撕得太碎,即便很细心地粘起来,仍旧皱巴巴的,无法恢复原来的完整。但上面皱巴巴的裴宿恒还是在对著他笑,没心没肺地,像个什麽都不懂的大孩子。
天气太冷,安平把画纸拿起来手指都在抖。他颤巍巍抚摸画像中裴宿恒的脸庞,注意到因为粘合而变形的线条旁多了一句字体清秀的注释:安平对不起,我以後会很乖,真的。请不要讨厌我……
胸口突然裂开一个空洞。安平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睫毛间悄悄地逃出来。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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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完了,好开心~休息下O(∩_∩)O~
中部:倾心
平生多情?倾心 一
一
南半球正是夏末秋初,分外高远的天空,干净透亮如一方无垠的镜面,倒映著蔚蓝的海水。纯粹的蓝色,自在地一直伸展到水天相接的海平线。明丽的阳光洒在波涛起伏的海面,粼粼地闪动著碎金的光芒。
露台的落地窗敞开著,海风吹著白色的窗纱,轻柔地飘荡在半空。室内洁净的空气,沾染上些许的咸腥味。
安平昏昏沈沈地蹭了蹭枕头,眼睑迷蒙地掀开一道缝儿。一大块雪白的东西无声无息地罩过来,似乎要打到脸上。安平呆呆地往床里面躲了躲,花了一阵时间才认清楚那是一幅飘动的落地窗纱。随著视觉的清晰其他的感觉也逐渐苏醒过来。海风的腥气让安平咳嗽了一声。缓缓坐起身朝著打开的窗外愣了一会儿,安平下床去露台把落地窗关上。
海浪声和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