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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屎喝尿。小时候,每天早上小花从狗洞里钻进来,把头伸进床前的痰盂里,吧嗒吧嗒地喝尿。因为这一恶习,它没少挨打。渐渐的,小花就再也不敢当着老陶家人的面吃屎喝尿了。但背着主人,那就很难说了。
小花还经常追捕耗子、小鸟,给自己弄些野味。小陶见过它吃田边的青草,甚至土疙瘩。由于有一副好胃口,小花迅速地成长起来,一年不到,个头就超过了它的妈妈,也就是吕素英家的*。不仅超过了吕素英家的*,就是在整个三余一队,也是体积最大的狗了。
三余一队以外,比小花大的狗只有民兵营长家的那条黄狗以及小墩口代销店里的两条狗。民兵营长家的狗闻名已久(因为小李的事,现在更有名了),而小墩口代销店的两条狗是公家养的,用来警卫代销店,不仅品种不同(是真正的狼犬),而且有专门的口粮供应。即便如此,小陶还是幻想着等小花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带去会会民兵营长家的黄狗和代销店的那两条狗了。
小花的著名,并不在于它长得高大,而在于那身毛皮,油光水滑的。黑毛就像人的头发,闪烁着光泽,白毛远看就像银子。光亮的毛皮下,一身狗肉微微地颤动,很是诱人。
村上人看老陶家人给小花肉吃,开始时颇为忌妒,后来,也就平静了。如今,他们倒希望老陶家人把小花喂得更肥壮些,到时候好吃狗肉。老陶家的伙食经过小花的转换,将吃进他们的嘴巴里。村上的人已经打听好了,老陶家不吃狗肉,尤其不会吃小花的肉(对这一点,他们表示充分的理解)。但狗肉总得有人吃啊,否则,不就对不起小花的这身肥膘了吗?
村上人的议论有时也会刮进老陶家人的耳朵。他们说,老陶家的狗那张皮做褥子保管暖和,能铺满整整一张床,三九天就是不用火盆也过得去。若是做皮袄穿在身上恐怕要生痱子,做皮裤能把老寒腿治好。又说,狗*狗卵子拿到公社收购站去卖,能卖三毛钱。可惜是论个的,要是论斤两,小花的那副还能多卖几个钱。
由于这些议论,老陶家人不禁提高了警惕。老陶开始禁止家里人给小花肉吃。但老陶家的伙食,即使没有肉油水也很大,看来短时间内小花是瘦不下来的。好在小花很争气。它是三余的种,但却很势利眼,经老陶家一喂,竟忘本了。看见三余当地人来访,必狂吠不已。平时也极少走出桥口(除非跟着主人),和村上的狗厮混。它从不去吕素英家看望自己的妈妈,村上人逗引它的那些食物自然也不被小花放在眼里。说来也怪,遇见操南京口音的人(比如知青、下放干部)来玩,小花立刻摇头摆尾,显出一副巴结相。
动物(2)
由于小花的这些表现,三余人更恨它了,更有理由要剥它的皮吃它的肉了。即使小花不那么肥硕,他们也非得如此不可,这是毫无疑问的。
小花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粘人。老陶家只要有人外出,它立马紧随其后。它跟着主人走家串户,再一起回来。但外出时,小花从不走远,始终在主人的视线之内,或者主人在它的视线之内,因而三余人并无下手的机会。
老陶家只有苏群会骑自行车。那辆飞鸽牌自行车还是生小陶的时候买的,为了从单位赶回去给小陶喂奶。这辆车也随老陶家其它的家具一起被带到了三余。现在,苏群骑着它往返于三余和汪集之间,采购必要的生活用品。老陶、苏群和陶文江每月的粮食也都是苏群用这辆车从公社的粮站运回来的。
每次,只要听见自行车一响,看见苏群抓起手套,小花马上就会从地上站起来。它知道苏群要出门了,于是率先跑向桥口。它会在桥口等着苏群,然后再跟着自行车一路小跑地奔向河堤。
由于汪集距三余有十里地,不可能让小花始终跟着。所以当苏群去汪集时,小陶的任务就是看住小花,不让它站起来,或者把它从桥口撵回家。
但有一次,苏群走后约五分钟,小花溜出了桥口,奋起直追苏群。苏群骑在自行车上,虽说土路不平,车速有限,但毕竟比走路快多了。小花的这一番追赶可想而知,在被三余人发现以前还真的让它给追上了。这时,苏群已经骑出去很远了。她下了自行车,开始往回赶小花,又是扔土块又是跺脚恐吓。小花从没有见过苏群发这么大的脾气,它自知有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苏群直到看不见小花,这才骑上车向公社的方向而去。
不用说,小花没有再回到老陶家。它在路上遇见了三余人,被他们死搉吃掉了。
此后的一个月里,老陶和小陶分别在村上寻访,结果一无所获。走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