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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缓缓收回目光,望向那不知名的神只幽幽道:“或许这也怪不得你,当今世态炎凉,人情似纸,世上太多为富不仁之人,我蓝晓晴跑遍方圆数百里路,就没碰上几个肯慷慨捐输的人,尤其有钱人更少。
可怜怀化、沆州、辰豁、麻阳、凤凰、黔阳、会同、清水、通道、陂州等十余县的饥馑灾黎,全部即将沦为饿殍,遍野哀鸿,路有死骨,你难道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你没有一点人道之心?你有钱却吝于行善,于心何忍?”
一席话把老方骂得几乎体无完肤。
老方恼羞成怒,情绪又失控,愤然大声道:“我知道你说的全是事实,怀化、沆州、麻阳等十余县,连年蝗灾肆虐,几乎连树皮都被啃光了,赤地千里不见一片绿叶,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三明白。
前阵子我也曾打那经过,几乎被陷进去出不来了!
不是我老方铁石心肠,问题是就算我能同情他们,那又能改变多少,坦白说,这一段时日来,我已经受够世人的白眼,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告诉你,过得比王二麻子他家的癞痢狗都还不如!
我承认我现在穷困潦倒,但我还有点骨气,我不屑去求乞,我用借的,赊些食物充饥,借些盘缠回乡而已。
可是……你知道吗?每家都当我是疯子。
没错!我和他们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他们没有义务赊我、借我,我不见得就有借无还呀?干嘛狗眼看人低?
若说人有人性,总该把我当成落魄异乡的可怜人来看待,偶尔给我一些‘关爱的眼神’吧?给我一点人性的尊严,可是我得到的却是人们憎恶的冷眼,我就曾被人用扫把赶过,你知道那多难堪吗?
就拿这条路上赶车的大掌鞭来说吧,他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却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别人穿得‘爬里爬力’,他就大爷长少爷短,可以先上车后补票,我却非得先收现银不可,只因我穿得寒伧吗?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慈善家,我没有救济他人的义务,我自己都饿得心头冒火,眼中发花,有家归不得,又有谁来救济我?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只要自个活得好,管他妈妈嫁给谁?
我最近是很衰,衰得一塌糊涂,人到衰时喝口水都会塞牙缝,连躲在小庙里睡觉都有人来找碴,我是招谁惹谁了我?
天下间并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方家有‘钱’是我方家的事,他们没饭吃他们自己去凉拌,与我老方有何豆腐干?”
老方这些日子以来,也许真的吃了不少窝囊气,才会放出一长串的连环屁,似要把所有的委屈一骨脑的发泄完。
蓝晓晴——一个满流行的中性名字,表情怔了一怔道:“你的言论好偏激,思想好可怕,简直像恐怖份子一般。”
老方吸了口气,情绪略为平静才道:“不是我偏激,在江湖上历练久了,遇上冷漠的事也就多了,看透了世间冷暖和人性的丑恶,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光敬有钱人,国破山河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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