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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华山之——华山挑夫让我敬
华山峻秀,美不胜收。然而到华山旅游,我的镜头不仅对准奇山异树,却一路追逐艰难跋涉的华山挑夫。
登华山,方知行路的艰难。石级沿着山势蜿蜒盘旋而上,于峰迴路转之间约隐约现。陡峭自不必说,最狭窄处,仅能容一人仄身走过。说走,其实要一边面临深渊,一边背靠绝壁,胆颤心惊地一点点蹭过去。为了安全,路的两边一律装上了铁索,游人须抓着向上攀援。即使这样,也如同叠罗汉一般,阶梯上面恰似人梯,个个心里忐忑,每迈一步都捏着一把汗,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验到'华山天下险'的名副其实。然而就在这处处悬崖、步步惊险的路上,不时还会遇上夹杂在游人中间的挑夫,或结伴而行,或独自攀登。他们大都不像游人们那样喘大气,仅能看到额前留有少许晶莹的汗珠。他们行路的时候,也像游人们一样手扶路边的护栏,或抓着路边的铁索,只是他们必须用另一只手去扶稳自己肩上的扁担,而且也走得并不比一般游人快。
挑夫们一手扶着扁担,一手拉着铁索,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扁担两头的萝筐里装着几十或上百斤重的东西,他们用绳索扎了又扎,生怕丢失或破损,有的汗水湿透了衣背,嘴里却哼着小曲。特别令人佩服的是,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沉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他却能够像表演杂技一样,不用手扶,在左右两肩换来换去,吹着竹箫,让我们这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游客惊讶得瞠目结舌,都会自觉地主动让道,送上一句句问候和赞叹。
当我爬到最为险要的金锁关时,远远的听到那苍凉的歌谣,“不是哥哥不爱你,哥哥是个挑担的……等到哥哥到城里,开着奔驰来接你……”。歌声中既诉说了挑夫的辛酸,又对未来充满希望。歌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远处歌声又起,渐渐地在山际弥漫,回音缭绕。在返回时,我看清了那挑夫的面容,只是这乐观的面容掩盖不住曾经的风霜。21世纪的今天,这种古老的运输方式、这支传统的民谣,仍然在这著名的风景区延续,它已然成为一种风景,它带给我的印象远远深刻于华山的险峻。
下山时,我有幸看见了网友介绍过的华山路上的独臂挑夫——何天武,数十里险关峻道,他无数次艰难翻越,支撑着一个残缺的家,也坚守着“决不下跪乞讨”的最后的尊严和自信。
老何已近花甲。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他妻子得了重病,最终欠债一万多块。于是他出去打工,以为怎么也能赚钱回来。结果走了好多地方,什么钱都没赚到。后来听说到河南平顶山煤矿挖煤赚钱,就去了。那是1992年的事。结果在一次自己主动申请下井加班时,断了一条胳膊。
伤愈后,矿主给他4200块打发他走。他恳求矿主留他,扫地干什么都行。矿主不肯。老何是这样说的:要是不听矿主的话,矿主把他弄死,家里来人,给个七八千就结束了。
于是老何回陕西老家,把五十、一百的大钞塞到###里,把十块的放到包里。结果包里的钱就都被小偷给偷了,一共有2000多块。
老何在家呆了很多年,随着两个孩子的教育费用的增长,没办法,只好又去奔上海寻出路。老何说,1999年,带了两百块去了上海。
老何一下火车,感觉特好,觉得自己怎么都能生活下去。可结果却伤了老何的心。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收留他。老何曾经到建筑工地,用一个胳膊铲沙子,来证明自己能干苦力,可结果还是被打发走。
后来老何想到了残疾人联合会,他想他也是残疾人啊,可也被拒绝和奚落。
晚上老何睡在绿化带里,害怕被巡警带到收容所遣返,一大早天不亮就赶紧再跑出去。最后绝望了,身上只有20块钱,老何无论怎样也不想去当街乞讨,就算他是个残疾,就算他是为家庭。老何说他用20块买了酒买了吃的,准备就这样走了。可是他一想到“没有尽到的孝道,没有抚养的孩子,没有尽到的义务”再也不想轻生。
再后来有个老乡收留了他,并且跟他说准备去华山当挑夫,能赚钱,而且拿钱拿得自由,有人格。于是老何就来到了华山,他说他没想到华山那么高那么险,不能往后看,只能往前走。
老何每天上一次山,大概能赚二三十块,每个月能上二十七八次。据同行说,很少有人像他这样能上那么多的。算算老何一个月顶多赚到900块,而且这要算每次必须背70斤以上,每个月上30次,所以这个收入不可能。老何说,刚开始一天赚十多块。我算了算,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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