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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悔吧!
可是那个时候你还会理我吗?
会的,才几十天而已啊。
我要是想念你怎么办?
那就逼迫自己不要想。
……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交缠来去。
如果非要在爱情和高考间抉择,聪明一点的人一定会选高考。他不想当傻子,更不想以爱情的名义为自己的自私做掩护,不如干脆利落,也许还能转圜。
者仁打开手机,打出“我们分手吧”,发过去,便马上关了手机,抠下电池,取出电话卡,全部扔到盒子里。
明天去把号码报停,当他打过来听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时,就能断得彻底些,也能让他少痛些,忘得快些吧?
我最难过的,是你为我难过。
所以,快些忘记吧,等去了北京,我会好好补偿你。
“这个最多能停多长时间?”者仁在学校侧门办停号时对柜台里的人问。
服务员慵懒地说:“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不取消报停,号就找不回来了。”
“哦”,者仁小声的说。
进校门的时候好像有水滴在手背上,抬起头,乌云密布。口袋里没有了手机的感觉空落落的,如同和远方的人有一条
牵着的线,回头时,忽然没了。
树木已然如此繁密。
整个下午,都是江南梅雨季节闷闷的天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闷得人想要逃离。雨将下未下,像憋着坏,要给人浇个透心凉,要给人一击措手不及。
者仁坐在第一排,努力地听着,越来越平静。
抬头看着倒计时版上的数字,然后马上低头做题,抓住每一分钟,才对得起这样的放手。
窗外全黑之后,骤然打起了几个响雷,吓得教室里的女生一阵阵尖叫。接着雨下起来,像是有人在拿鞭子抽打教学楼,玻璃被水花撞得一震一震,雨越下越大。
第二节晚自习,教室里和窗户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静肃穆得只能听到呼吸声。者仁做完了这道题,忽然觉得悲怆像是泉眼一样在心底涌出,涌到喉咙来。他再也忍不下去,离开了座位,出了教室,静静带上门没事人一样走去走廊尽头。
当走过了教室的窗户,班里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时候,他的手捂住嘴巴,呜地一下哭了出来。哭得猛烈而狼狈,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走廊尽头拐弯是一小块空地,像是一块伸出大楼的空中楼阁,空地右手边是男厕所,左手边可以眺望市区的高楼大厦,眼前的远方是操场连接着浩瀚无边的湖泊。
这里风很大,吹得呼呼作响。者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吹风,看湖,有时候会看很长时间,直到烦恼都被风吹得烟消云散。
这里很少有人来,现在更不可能有人来了,者仁站在这里,放心地大哭,尽情地大哭,泪珠像走廊外的雨一样大,哭声和风啸声混合在一起。他太难过,憋得太久,没有地方诉说,只能以哭发泄。眼泪好像以后再也不会流了,今晚要流个够本一样,放水闸似的往外冲,怎么抹也止不住。他傻傻站在空地中间,任风将雨吹打进来,淋湿了半侧身子。
闪电就在他头顶上劈下来,将黑暗的天空一分为二。照亮的瞬间,他看见了这个城市夜晚的白昼。像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病人被人揭开了口罩。闪电在空中张牙舞爪,者仁有些害怕,过度的伤心让他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就站在那里呜呜啊啊地哭,哭得如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他哭到将近呕吐,哭到浑身颤抖,念着洪辉的名字,抱着膝盖蹲下去。雨水劈头盖脸浇上来,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者仁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看见他,一定会以为他是鬼。
最后哭到累了,他虚弱地站起来,躲到雨打不着的地方,静静看了这个城市好久。直到再也没有泪流下来,便擦干身上的雨水,去洗了把脸,深呼吸了后确定看不出异样,才往教室走。
回了教室,里边还是那么安静,比屋外温暖很多
。他轻轻坐下来,左边的祝灵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没啊,上厕所。”者仁冲她微笑。
祝灵捂住嘴巴:“你哭了!”
者仁知道是自己红红的眼睛出卖了他。
“没有,风吹的。”
“你别骗我了,你的眼睛又红又肿。”
“真的没有。”者仁趴下来做试卷。
祝灵不再说话,低下头做作业。
者仁的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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