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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确实是个仁爱长者。但你千万不要冒犯他。坚定的冷战斗士理查德·珀尔被调到国防部,任负责国际安全政策的助理部长。由于他的反共立场从不动摇,全部上下都管他叫“魔王”。珀尔带来了一名亲信,名叫弗兰克·加夫尼。这位留着胡子、缺乏教养的仁兄以前是国会工作人员。在温伯格班子的一次会议上我看到了他的首次表演。他给部长上课,讲对共产党手软会有什么恶果,在提到四星将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维西的时候竟称他为“杰克”。会间休息时,温伯格把我叫到一旁问道:“那个年轻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但是此后一整年的时间,不论弗兰克·加夫尼出现的次数多么多,对于温伯格来说,他一直是个无名氏。我给珀尔的这个门生上了一番官场规矩课之后,温伯格总算能说出“加夫尼”这几个字,最后居然还提拔他担任了更高些的职务。不过,在卡普·温伯格跟前,改变印象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
我刚到五角大楼时,曾陪温伯格到白宫情况室去参加过一次会议。我在门外等着,直至他和总统从里面出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办公室去做私下交谈。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看到罗纳德·里根。温伯格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走上前去并把我引见给总统。当总统握住我的手、对我展露出亲切的微笑时,这个人所产生的感染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衣着真是无懈可击。头发一丝不乱,领带系得恰到好处,雪白的衬衫就像是刚刚开浆。我们寒暄了几句之后,他们便谈起正事了。这短暂的第一次接触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里根似乎同时使人产生既亲切又疏远这样一种矛盾的感觉,就好像世界上真有冷漠的亲热这回事似的。
我像一个玩杂耍的人,力图把三军部长、四个军种的首脑、参联会主席以及五角大楼其他大人物的自尊心同时捧到天上,不让任何一个掉下来。他们都希望能随时见到部长,而部长并不总是欢迎他们对他的造访。同这些人打交道是我的工作中最难做的部分,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我的表现感到满意。五角大楼内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曾试图炒我的鱿鱼。海军部长约翰·莱曼大概是这座大楼内最善于窝里斗的人物。在各军种的竞争中,莱曼是从不让步的。在他眼中,海军的地位永远是全美国军队的中心。莱曼不满足于掌管海军,总是要把他的一些管理整个防务系统的主意强加给温伯格。温伯格不喜欢莱曼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所以我就得唱白脸,挡他的驾。莱曼自然也就怪我剥夺了部长受惠于他的高见的机会。他在大楼内四处宣扬,说我不是在为部长服务,而是在拍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马屁,以确保自己今后能飞黄腾达。他的不满竟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至他跑到威尔·塔夫脱那里去,让塔夫脱做温伯格的工作,把我调走。威尔把这件事当作笑话告诉了我。我可不觉得好笑。我给莱曼的军事助理保罗·米勒打了电话,对他说,他的上司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应当当面对我本人讲,不应当背后整我。但这没有用。温伯格继续抵制莱曼,莱曼则继续责怪我,但我没有被解职。然而,通过这些冲突,我倒是从约翰·莱曼的词典中学到了对一句老话的新解:“权力使人腐败,但是绝对的权力则确实是廉洁的。”
我父亲已经去世了,阿尔玛的母亲也于1972年故去。当我们跨入1984年的时候,阿尔玛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也不久于人世了。我的岳父约翰逊于1984年2月5日死在阿尔玛的怀抱之中,享年81岁。我们结婚之初,他对我这个女婿并不信任:是个当兵的,更糟糕的是,还是个西印度群岛人。到他去世前,我们的感情已相当不错,我能够与这位一本正经的老师亲热地开开玩笑,有时候还在一起喝上两杯,并且打趣地问他,我工具箱中的东西没有长腿怎么会跑到他的箱子里去。
处理岳父的遗产的责任由我承担起来了。我在伯明翰住宅四处翻找了一通,把他在抽屉、壁橱和地下室内收藏的各种枪支尽数收到一起。我把这些武器装到我的汽车的背箱内,拉回了华盛顿。负责国防部文件分发中心的吉姆·布鲁克斯是个枪支收藏家,他想看看我带回来的东西。吉姆对一枝0。38口径的史密斯…韦森手枪、两枝马格南手枪以及我自己的一枝很老的日本陆军步枪很感兴趣。他买下了那几枝手枪,最后只剩下那枝步枪了。一次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停车场去,让他看看放在我的车背箱中的那件东西。吉姆仔细看了一下,说容他再考虑考虑,就离开了。就在我把枪放回背箱时,一辆巡逻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国防部的一名警官。
“这是你的车吗?”他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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