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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我又将那唯一的证人杀死了,于是‘不死神龙’就向我发出了‘神龙帖’,叫我到九华山头去向他纳命!”
她语声渐渐激昂,南宫平头却垂得更低,只听她接口又道:“我去了,那时,我才二十多岁,心高气傲,自命武功无故,就算是江湖中的‘第一勇士不死神龙’,我也没有放在眼里。到九华山,便向龙布诗提出了四样决斗的方法,他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你要知道,我那时武功还未遇过敌手,就连‘公子剑客’那样的一流剑手,见了我还要望风而逃,‘不死神龙’如此爽快地答应我选择比武的方法,我心里实在高兴极了。”
“哪知道,”她轻轻一叹,接道,“第一阵较量轻功,我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第二阵我挖空心思,要和他比柔功,我见他高大威猛,心想柔功必非所长,但是——我又输了,比第三阵暗器时,我已急了,乘他不备时,暗算于他,哪知他全身上下像是生满了眼睛,暗算也没有用!”
出自敌人口中的称赞,当真是世上最贵重的礼物,南宫平暗叹一声,忖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生,实在没有虚度!”
“等到第四阵比剑开始时,‘不死神龙’神情间已是大怒,对我说必定不再饶我,因为我暗算了他,他自然就更相信那‘公子剑客’的话,认定了我是个淫荡邪恶的女人!”
南宫平心中突地一动,想起了那高髻绿袍道人骂她的话,又想起了……
梅吟雪叹息一声,又道:“纵是如此,他仍然让了我三招,让我占尽先机之后,他方自出手回攻,仅仅七招……”她仰面望天,“仅仅七招,他就震飞了我掌中的长剑,将我逼在一株古杉下,霍地一剑,向我劈面刺来——”我只见一道匹练般的光芒闪耀在我面前,于是我只得闭上眼睛,瞑目受死!“她缓缓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荫在眼帘上,轻叹着道:“哪知我等了许久,只觉一阵锐风自耳畔擦过,便再无动静,我睁开眼来,‘不死神龙’掌中的剑,已齐根没入我身后的古松,竟宛如插入腐肉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睁开眼睛,秋波一转,她接着道:“当时我不禁怔了怔,却听‘不死神龙’沉声道:‘我以剑胜了你,江湖中必说我以大欺小,你输了也未见甘服!’他双掌一拍,后退五尺,又道:‘你若以剑胜得了我这双肉掌半招,我便让你生下此峰,!“”那时我生死交关,再也顾不得什么,他话未说完,我已和身扑了上去,我情急拼命,用的全是进手招术,因为我深知他的武功,只求能与他两败俱伤,根本没有存胜他的希望,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存心无赖,而是我以弱击强,只有这个办法。“南宫平既不能颔首,亦不能摇头,只得默然听她说下去道:“但是二十招一过,我气力便已不继,这时他正以一招仿佛是武林中常见的招式‘云龙探爪’,向我面门拍来,我见到他左胁之下露出一处绝大的空门,心中不禁一喜,立刻闪身错步,攻出一招‘孔雀剔羽’,一剑刺向他的左胁。”
她纤手不自觉地微微展动一下,做了个“孔雀剔羽”的招式,南宫平只见她这一招出手灵活,部位神奇,看来虽是平平淡淡,其实却是绝妙高招,心中亦不禁为之暗暗赞叹。
只听她接着道:“这一招‘孔雀剔羽’,可算是我号称‘一千七百四十二式’孔雀剑中,最毒最狠的一招,这一剑不求自保,但求伤敌,留下的几招后着中,还有一招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哪知我剑方刺出,只见眼前一花,他竟以变掌合拍,挟往我刺出的长剑,顺势一个‘肘拳’,击在我胁下腰眼之上,我只觉一阵热力自腰畔升起,刹那间遍布全身,接着便是一阵舒适到了极点的感觉,全身都似乎要腾云飞起,然后——便虚软地倒到地上!”
南宫平心头一寒,暗暗忖道:“师傅那时必定对她恨入切骨,是以才会用‘七绝神龙功’散去她全身的功力。”
梅吟雪黯然一叹,道:“他这一招的变化奇特之处究竟在哪里,我在那棺木中想了十年,还是想不出来,当时我只觉他这一招夺剑、伤人,就仿佛是黑夜代替白昼、后浪推涌前浪那么自然,那么不可抗拒,但却又觉不出什么神奇玄妙之处,就因为我看不出任何特别神奇的地方,我也根本不知从何抗拒……唉!我只能说这一招实在是不可解释,无法形容的。”
南宫平暗中一笑,忖道:“这一招正是师傅他老人家武功的精华所在,已极尽‘空’、‘灵’两字之妙,你自是看不出来!”
“粘”、“贴”、“逼”、“切”、“挑”、“戳”、“含”……等,虽然俱是武功诀要,但俱不过是下乘功力而已,“空”、“灵”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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