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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佐,就这最后的一块啦,你看,佐野中将的名古屋师团还有指望吗?”
清冈一口吞下米饭团,整个肠胃受到刺激,剧烈地蠕动,显得比原来更饥饿、更痛苦了。
“大本营是不会放弃瓜岛的。日本人宁可死,也不愿忍受屈辱。”
仿佛证明他的话似的,当天夜里,由三川军一中将指挥的炮击舰队又挑战性地闯入了铁底湾。美军确实被打痛了。他们损失了卡拉汉和斯科特两位少将,第67。4和第62。4两支特混舰队已经被打垮,军舰非沉即伤,狼狈撤往圣埃斯皮里图群岛舔伤口去了。三川的炮击十分顺利,亨德森机场大火烛天,清冈一发一发地数着炮弹。据奥斯腾山的日军观察哨报告,许多飞机被焚毁,人员也有很大伤亡。清冈不胜感慨,当初,为夺回机场仅仅派了一木支队的一千名士兵,如今,为炮击三十分钟要付出何等巨大的代价啊!无论如何,望眼欲穿的第三十八师团总该来了吧。
十四日白天,野口得到了三十八师团主力从肖特兰岛出发的消息,他非常担心。因为亨德森机场在十月十三日的炮击中,挨了“金刚”和“榛名”两艘战列舰四千余发大口径炮弹以后,第二天居然尚能使用;这一回仅用一千发八英寸的炮弹,又怎么能阻止美机升空呢?
满载三十八师团部队和装备的十一艘运兵船在十一艘驱逐舰掩护下进入槽海。一批接一批的美国战斗机、轰炸机和鱼雷机前往攻击。它们在埃斯帕恩斯岛的时候高度还很低,清冈可以辨认出其中有舰载飞机、海军陆战队的飞机和庞大的B—17“空中堡垒”。用不着丰富的想象力,清冈也猜得到第三十八师团的命运。他站起来;向野口大尉道别,沿着丛林道路往回走。伤口很疼,这回他没能抢到药品,失望极了。佐野中将整整一个师的部队,未放一枪就被淹死在大海里。援兵完了,大米完了,瓜达尔卡纳尔还有什么希望?
清冈走到海边上,依在一块岩石后面喘气。他在石缝中寻找海蛎子,用短剑橇开壳,生吃下去。他吃鼓了肚子,就躺在沙滩上。突然,他听到舰艇发动机的声音,啊!几艘冒烟的运兵船歪歪斜斜地向这片沙滩驶来。这里水太浅,会搁浅的。但是运兵船仿佛不知道似的,开足马力,一下子就把船头深深地扎在泥沙中。运兵船上的日军官兵,一窝蜂地从甲板上爬下来,涉过没顶的浅滩,冲到岸上。他们一边跑,一边喊着:“瓜达尔卡纳尔!瓜达尔卡纳尔!”
他们之中,许多人负了伤,脸被烟火熏得焦黑,军装上溅着鲜血。有的伤兵被人搀扶着,几乎是爬上了岸。他们只带着步枪,重武器和粮食都留在船上。一位带伤的旗手举着军旗,不用看也可以知道是三十八师团的部队。美国海军陆战队的155毫米大炮,从远方向搁浅的运兵船打来,浅滩上激起了水柱。许多士兵刚下船就被打倒,鲜血染红了浅滩。一艘船中弹起火。清冈扭过脸去,不愿目睹这场屠杀。他真想喊:“别来吧!瓜达尔卡纳尔是个活地狱!”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他的欲望、热情、恻隐之心,连同他的斗志和武士道精神,全都一起干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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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谁也不知道离东京五千一百公里的南太平洋上有一个海岛叫新不列颠岛,更不知道新不列颠岛上有一个港口叫拉包尔。它曾是野蛮的自然力表演的舞台。史前的一次火山爆发形成了一个带缺口的大火山湖,海水涌入湖中,把它变成一个天然良港。拉包尔的居民经常被火山和地震所困扰,但日本人满不在乎,自从一九四二年二月他们取代澳大利亚人成为拉包尔的主人以来,他们不但呆得很舒服,还把拉包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兵站和要塞。现在,拉包尔已经成了大名鼎鼎的地方,战争完全改变了它的模样。
大盐平内弘少佐乘车去第八方面军司令部。它刚把军部设立在拉包尔,还是一个空架子。新上任的司令官是今村均中将,原第十六军军长。大盐平少佐原来在荷属东印度的东海林支队里当过参谋,认识今村将军。今村是日本陆军内公认的第一流儒将,温文尔雅,以智勇和谋略取人,深得部下拥戴。大盐平听到今村中将挂帅的消息,认为瓜岛的战事有了希望。他现在正去方面军司令部报到。
缴自美军的吉普车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开行,红胶泥路上留着深深的车辙沟。道路两旁的丛林已经被间伐出一块块的空地,空地上扎着密集的灰色帐篷。帐篷之间,帆布苫着一箱箱弹药、山炮和军用物资。高射炮把炮口仰向天空。一路上,到处是兵营、医院、仓库、燃油储罐、飞机场、车辆和士兵,甚至还有一个三百多人的朝鲜妓女团,拉包尔忙忙碌碌,活象个超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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