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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日军的固守,二十七步兵师的一个团伤亡惨重,不得不认输,把阵地交给了惠特尼上校。由于陆战六师的二十二团团长在八重岳战斗中负了重伤,惠特尼已经负起 了二十二团的指挥责任。
惠 特尼的指挥车在泥泞的便道上开赴火线。一路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美军坦克,缺了轮子的日本山炮、青石砌成的龟甲墓。遍地泥水,有的尸体来不及掩埋,在水洼中 泡得又肿又涨。日本人没有打炮,山丘上看不到任何活的东西。惠特尼在泥水中匍匐前进,用一架很大的炮兵望远镜一寸一寸地搜索敌人阵地,结果只能看到光秃秃 的树干和密密麻麻的弹坑。
惠 特尼组织了一次认真的冲锋。事先,他同炮兵联系好,把敌人阵地划成方格,实施密集射击。他又从342喷火坦克营调来三辆喷火“谢尔曼”,编入陆战六师的坦 克营中,指示他们烧毁任何火力点。他对连队做了动员,人员轻装,该丢的东西都留下来。“别给陆战队丢脸哪!让陆军他们瞧瞧,仗该怎么打。”
炮 火把山头打得硝烟滚滚。坦克几乎跟着弹坑推进。惠特厄上校也钻入一辆闷热的“谢尔曼”里,前往观战。陆战队士兵发起了冲锋,几乎没费多大劲就到达了山顶。 日军的火力醒过来,切断了冲锋部队与后续部队的联系。接着,一阵雷鸣,大量山炮炮弹和迫击炮弹落到山顶的陆战队士兵中间。他们在光秃秃的山顶上躲无处躲。 美军的观察机就在头顶上转,却找不到放炮的准确位置。美军被钉死在山顶上,每分每秒都在伤亡。美军的修叫声甚至压过了炮弹爆炸声,胳膊、大腿和肠肚被炸得 到处都是,其中一些噗噗地打在惠特尼乘的坦克上。
“谢尔曼”找不到目标,只好对残树桩烂树丛乱烧一气,:不久,就被敌炮击中。公平说句话,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冲绳的日军炮兵打得最准。
惠 特尼命令驾驶员开上山坡去抢救伤员。经过反复努力,终于运出了几名伤兵。惠特尼的坦克第三次冲上去,被一枚75毫米山炮炮弹击中。车舱里全是烟,车长下令 撤退。惠特尼连滚带爬才从火线上撤回来,后背让炮弹片削了一块皮。四名坦克手仅回来一个人。黄昏,日军利用反斜面的屯兵坑道发动了反击,残余的陆战队士兵 被赶回来。一切问陆军的遭遇一样。这时候,他才相信了二十七师师长克拉纳尔少将的话:
“从挨打的角度讲,陆战队和陆军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大名高地,必须一个个清除日军的火力点和隐蔽的火炮,其中有些是从首里纵深打来的150毫米榴弹炮,否则,占领地面阵地就没有意义。
谈何容易。
连日天气恶劣,阴云不开,豪雨滂沱,地面全是烂泥。炮兵校正机无法观察目标,陆战队引以自豪的小轰炸机也无法活动。战斗僵持着,一个个起伏的山丘仿佛在嘲笑惠特尼上校的无能。
查尔斯·惠特尼非常冷静。他决不会为了荣誉悍然浪费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冲绳岛的大部分已经占领了,最主要的读谷机场和嘉手纳机场早就投入了使用,急躁只会招致失败。
他指挥士兵一寸一寸地蚕食日军的阵地。用许多炮火加强一个排的姿态,有时冲上山坡拼命死守,配合炮火大量消灭反冲锋的敌军。每占领一个山头,他就加强阵地, 打退敌人的反扑。天气又湿又冷,人也精疲力尽,士兵脏得象从泥浆池中捞出来,军官的脾气凶得怕人。伤兵在泥水中痛苦万分地挣扎,拖尸兵往往被敌人的冷枪打 中。牛岛的部队是关东军精锐,一向以枪法准确、训练严格著称。有一次,惠特尼给疲惫不堪的部下发了兴奋药苯异丙胺。后果是始末料及的:躺在泥水里连动也懒 得动的士兵变得焦躁易怒,有人产生幻觉,另一些人看见双影,根本无法瞄准。只有伤兵减轻了痛苦,但有一个老兵粗鲁地抓起惠特尼的胳膊:
“我说伙计,那不就是安谢河吗?你快看哪!”
惠特尼末置可否,安谢河还远在二千码外的山谷里,它被群山遮拦,根本看不见。上校很伤心。
那老兵烦躁了:“连安谢河都看不见?喏,”他手一指。指尖落在一丛烧焦的灌木上。“那里,清清楚楚,河水闪闪发光,河面上还有木头漂下来。”
身 为团长,惠特尼的沮丧和创痛是难以形容的。一路打过太平洋,几乎没有一仗是轻松的。他的痛苦中夹杂着愤怒,日军已经处于毫无希望的境地,却死也不肯投降。 惠特尼憎根他们,憎恨那个虐待狂的清冈永一中校。部队伤亡越大,打起来越红眼。他看过各种各样的日军尸体,被乱枪射杀的尸体,被喷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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