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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恨当时不相逢。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可岑修儒却愿意用最柔软的地方,去磕碰心仪之人的棱角。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傻瓜,岑修儒不是,他也有自己的衡量与选择。当紧紧相拥,血肉交融,剧痛之下,是悲是喜,冷暖自知。
刘将军离去时已是放开,从初识时的偏执到离去前的洒脱也不过匆匆数月。
“这些日子见他笑的次数,比这过去五年来还多得多。也许你说的对,的确一直都是本将军错了。”
刘将军在如今形势顾自领军进犯瑜国,如何打算闭口不谈,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也无从而知。只是严知问也信命,时也命也,每个人一生中,总有些东西,注定无法逃脱。岑修儒有,刘将军有,他也有。
“往事已矣。”
即便如此,他仍是看着岑修儒含泪的眼,重复了第三次,仿佛期冀命运会放过玩转其中的人一般,一贯淡漠的口吻已有恳求的意味。
“…跟我走吧…………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遵循主角不死论。。生活已是不易,一个小说而已就不让姑娘们看得难受了。=3=||爱你们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本王不走……”
听见这答案的时候,严知问没有半分讶然;他抬头看看床榻上那人未干的眼角;默然不语。
“已未能见圣上最后一面;如何再能辜负圣上临终嘱托。此命是圣上以命换来的;本王更是生无可恋;又何惧一死。”岑修儒眉睫落下的阴影遮挡了双目中的神色;眼眶仍是微微发红;偏过头来;“严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欲离去另谋生路,本王不会怪你。”
严知问叹了口气;眉梢微颤;离开床侧两步,却是捋起衣摆,双膝端正跪在岑修儒榻前。
“臣愿万死护皇上周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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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人主张及早登基,以稳住朝中并未做下定夺的普通官员,登基大典,便匆匆拟定在半月之后。
岑修儒头戴玉鎏冕冠,一袭龙纹金边黑色盛装,拖着绣着麒麟的长摆,高望册封祭台,经过两侧文武百官。
丞相大人与手执拟诏书的太监立于高台之上,严知问侧立台下百官之首,静静望着他一步步走来。
重伤初愈,面色仍没有太多血色,但身体的虚弱完全没有影响他眸子里的坚定。
岑修儒的模样与先皇有几分相似,眉目中却更有几分脱俗的清气,如此一袭盛装,日光下不似皇帝,更像是好一副谪仙模样。
当那人经过身侧,严知问手执玉笏拱手躬身,目送新帝步步拾级而上,走向高台,画地为牢。
自此,岑修儒似是收起了他的唯唯诺诺,一力挑起了积累一月的政务,仍是时常彻夜批阅奏章,有时受不住了,便和衣倚着书案小憩。
虽有左大人与严知问的帮辅,政事毕竟繁重。如此下来,养了半月的伤,面色反而更加苍白,但此举并非毫无回报,至少朝中原本举棋不定的普通官员算是稳了住。偶有闲暇,便在御书房偏殿抄写经文,将心中悲戚,埋没于字里行间。
长案上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格外熟悉,因为都是自己先前精挑细选,隔三差五送来的。一日午时不慎将墨溅出了砚台,岑修儒见宫人忙着张罗午膳,便自己取了砚台和一旁的宣纸擦拭,此时无意间一翻手,却见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手指摩挲过工整刻字的痕迹,有些熟悉的笔锋让岑修儒顿时红了眼眶,他几乎落下泪来,带着些颤拿近了一些,一字一字阅过。
“癸卯年皋月廿二修儒赠”
送出这个砚台之时,皇上待他冷冷淡淡,虽是用上了,似乎也并未表现的十分喜欢。于是岑修儒当他不在乎而有些失落,可若真是不在乎,又怎会刻下这行小字?岑修儒放下砚台,伸手去取一旁的象牙镂雕笔山,檀木笔架,墨玉镇纸。
癸卯年。皋月廿四皋月廿九暑月初二。
修儒赠
修儒赠
修儒赠
岑修儒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能做什么,将笔山握在手心,捧在胸前,不住无声流泪。一旁的宫女终于是发觉,忙上前问安,新登基的帝王却控不住泪,只是摇头。
伤心之余岑修儒也庆幸着自己仍在这里,这里有他的字迹,他的气息,便是难逃一死,岑修儒也希望能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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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梅雨格外绵延,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