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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岑修儒见他展颜一笑再无分毫倦意,便也知道他平日里压抑了多少,心疼的紧,忙是凑了过去。
“今日朕喊你来,是有事。”
“……”岑修儒听他口吻严肃,便也明白了不是平日里的玩笑,抬眼问道,“皇上,什么事?”
“这些年来,北方的雪灾,南方的水涝,一直都是你在把持着吧。”
“嗯?”岑修儒一听,霎时明白了过来,这几日他都留在后宫中没去上朝,一定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端,“皇上,可是哪里出事了?”
“没有。”皇帝垂下眼帘,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将拇指上的扳指转了一圈,“这次,朕是想造些事出来。”
“?”
“……”皇帝见他仍没会过意来,将羊皮地图移到他身边,指着一处道,“看这儿。”
指甲修剪得圆润好看,皇帝的指尖在羊皮地图上轻轻划过,从江北一带,移到京城以南:“河南一带已初见谋反的征兆,朕欲调回军队,整治此事,无奈大军与南方徐国在江口胶着,若是此时撤兵,正如你先前所说。”那手指移回江北,轻移之间已是涵盖了大片国土,“沿江九郡定是拱手让人。而且,瑜国恐怕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到时兵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瑜朝危矣。”
岑修儒虽无法想得太深,却也明白皇帝话语间的严峻,忙是垂下眉毛,抬头问:“皇上,臣能做什么?”
“朕现在,要徐国撤军在先。”
“臣,臣……皇上,臣不懂。臣恐怕……做不到啊……”
岑修儒早已对皇家交代过了自己的能力所限,他的如意,首先要有一个目标,不论桃树萱草,飞禽走兽,还是对人。对事物天灾,立竿见影,手到擒来,但对人,只能在对方意识中植入一个念头,若是那人心里清明,执意不肯,他的如意也是毫无办法的。像两军交战这种事,牵扯的人太多,即便是有一锤定音的将领君主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被自己这种能力动摇呢。
“不,你做得到。”皇帝笃定道。
“因为朕要的不是人为,而是天命。此时六月,已是入汛,要在长江中上游发一场水灾,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
岑修儒万万想不到皇帝是打着这样的念头,一时间惊呆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风调雨顺,偶有来不及制止的急灾,也尽力挽回,试图将损失降到最低。如今,却竟然要用这本该造福于人的能力,去害人吗?
皇帝见他神色动摇,劝道:“朕知道你于心不忍,但两国交战,必有伤亡。”
“可天灾一起,伤亡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啊。”
“若是我朝退兵,沿江九郡的百姓必是遭殃。比起让朕的百姓遭殃,朕倒宁可是邻国的百姓遭殃。”
岑修儒左思右想,觉得皇上的话有理又没理,一时进退两难:“皇上,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知道岑修儒跟着太后修佛,心思单纯,必定思前想后怕造孽,皇帝有些不悦,闭目半晌,索性快刀斩乱麻道:“朕只是交代你去办,并不是过问你的意思。”
“若是有报应,朕也一力承当。”
“皇上。”
“先皇止兵戈,重文治,因而登基以来,朕也都对邻国抱以平和共处的心态,例年纳贡,其余便随他去。但这次河南一事事出蹊跷,细想起来,朕恐怕是入了徐国与瑜国一同共设的套。徐国与瑜国如此不识抬举,狼子野心,待朕撑过此劫,了结河南一事,解决内忧,朕就要挥兵南下。”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令人胆裂的寒光:“不让他们消失在后世的地图之上,朕就不姓岑。”
岑修儒被这眼神看得背后发凉,劝说的话也没能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起来看到刷负刷的……我连正经的留言都看不到了好嘛。。高抬贵手求放过OTL
不过也不要太在意。。等编编上班应该可以清理的。
感觉小皇帝好会勾人。顺带刘将军好像快回来了。
正文 37第三十章
让岑修儒按自己所想照做之后,皇帝见他坐在一旁阴郁郁的;便遣他回去休息了。岑修儒临走前也没有留下什么话;不料才过去三盏茶功夫,便听得外头脚步匆匆,不一会儿秦公公便慌乱碎步跑了进来:“不好了!万岁。”
秦公公侍奉了两代帝王;向来谨言慎行,皇帝还是极少见他如此慌张,当即抬头:“什么事?”
“建丰侯在回寝殿的路上突然咳血,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