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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瓶矿泉水。老爹拧开全喝了。空瓶子装在驾驶座后背上的袋子里。
如今那个空瓶子还在那里。
如果夹袄没买这瓶水,老爹也不会说渴。
老爹从来不跟夹袄提要求。
好吧,也有一次。
在市医院的icu病床上,老爹嘴上蒙了吸氧面具,模糊不清地说,“你别走,你在这儿,我还放心。”
我还放心,是家乡方言,大概是我会比较踏实,没那么担心。
后来夹袄才想到,更深的意思可能是,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夹袄却走了。
icu不允许陪床,每天探视半小时。夹袄那时已经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你看夹袄还是有理由对不对?
夹袄回家洗了个澡,那是夏天,夹袄好些天没洗澡了。期间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赶紧回来签字。
等夹袄再见到老爹时,老爹却看不见夹袄了。
想必老爹那时候,心里是很害怕的。
这句话,就是老爹给夹袄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要求,就是老爹给夹袄提的最后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夹袄没能满足老爹。
这句话,夹袄永远忘不掉。
老爹再也不会害怕了……
其实,早就想写点纪念老爹的文字,却一直没能动笔,太凝重,抹不开。刚才一不小心误入了,亲爱的读者你可能会觉得沉重。
好吧,你却不知道夹袄眼里圈着泪,嘴角在笑。
原谅一个没爹的人吧,我们回到正题。
死亡并不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家中亲人,亦或是周边熟人,突然辞世时,这种感觉就很强烈。
那天,微信突然冒出一个好友推荐,惊得夹袄一身白毛汗。那电话号码是夹袄的女同事,比夹袄大个三四岁的,前年乳腺癌复发病故了。夹袄下午去医院送了个果篮,她还客气地说破费了,快坐。晚上人就没了。
夹袄初到现单位时,就与她坐对桌,是个很爱干净也能张罗的妇女。夹袄领了个新的文件柜,上下两截的。她说你也用不完,上面这半拉子给我啊?就给了她。
后来几次内部调整,她一直跟着我,处得还不错。她家在榆钱的初中旁边,夹袄家离那儿就很远。有次她包了黄花鱼馅的饺子,送过去给榆钱吃。榆钱说,原来我不是不爱吃饺子,我是不爱吃不好吃的饺子。
这话没敢跟她妈说,榆钱一直是个聪明孩子,但后来被人举报了。
历历在目啊。
女同事的电话号码,夹袄忘记删了。看来她家人也没再保留,这号码又被卖了别人,别人又注册了微信。夹袄赶紧删了这号码。qq号想必不会卖,那就留着吧,虽然头像不会再亮。
不会再亮的qq头像追究会越来越多。
夹袄上周还琢磨,是不是先把qq密码告诉榆钱,后来又没实施。
这孩子容易提前取了遗产……
说这些,无非是夹袄年纪大了,经历得多。
写作这事,是伴随着夹袄整个人生路的,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想必也会一直走下去。
但写作毕竟不等于网文。写传统中长篇的能力,夹袄也是有的,而且路子也顺,省市作协会员呢。
新书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是都市异能,成绩将会如何,那就不清楚。
再扑一本也无妨吧,扑多了会习惯。
这回下定决心了。决心如下,如果新书还扑的话,夹袄就再写一本,但那就是最后一本了。最后一本可能是历史文吧,成绩无所谓了,夹袄喜欢就好,不管读者是否喜欢了。
也就是说,夹袄费了好些年好大的劲儿,证明了此路不通。
回头想来,夹袄这大半生,投入最多的事情,也就是网文了吧。网文写作,能治游戏瘾,能治酒瘾。但比较费烟。
那就不要再走下去了,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到底有多少年呢,夹袄也不再说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说,夹袄的时间不多了。
嗯,包括今年在内,夹袄还允许自己再扑三年。这三年里,夹袄要写两本网文。
三年后,夹袄四十七岁,榆钱也上大二了。
在传统小说领域,夹袄还是个青年作家呢。
青岛作家里最有代表性的,当属尤凤伟老爷子了,今年七十四岁,仍是每天伏案写作,笔耕不辍。
嗯,夹袄至少还可以写三十年。
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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