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页)
,恐难以去除鱼腥,且这般熬煮,鱼肉怕会发散,,虽觉不对,却也并未出声,想着一会儿若不能入口,自己不吃便是,好容易处境好些,何必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惹人嫌呢。
看得出来,这仆妇极怀念娘家的旧事,看着火跟安然唠家常:“那时家里穷的紧,莫说八角桂皮这等金贵东西,便是盐也不能敞着口的吃的,需得留着入冬前腌咸菜做毛酱使唤,能用的,也就是墙根儿那一大缸毛酱,俺娘便用这个炖鱼,可没有料酒,便把俺爹喝的浑酒倒上一股子,抓上一把过年时熬的粗糖,便成了,每次俺娘炖鱼,俺家那条街都是香味儿,馋的那些左邻右舍的孩子们,扒在俺家的院门,眼巴巴的瞅着,嘴里的哈喇子都能流到对面的河里头去呢。”
柳大娘听了,笑骂了一句:“你这老货说着说着就没把门的了不是,哈喇子要是能流到河里,那不成发大水了。”众人哄一声笑了起来。
安然也抿着嘴笑,心里极喜欢现在的氛围,跟之前简直一天一地,之前是因这丫头做的事儿才受了罪,如今才是正常的。
给安然的感觉,就好像到了一个新的职场,彼此之间从陌生到融合,说说笑笑着,哪怕处境不佳,也能找到不一样的乐趣。
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心地都是善良的,若真是歹毒记恨的,以自己之前的恶形恶状,估摸不用上吊,也早被这些人整死了。
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喜欢这个地方,这些人了,她们让自己感觉到了温暖和善意,安然很清楚,在这样一个深宅大院,尔虞我诈的宅斗环境里,即便是最底层的下人,温暖和善意也是极为奢侈的。
正想着,忽闻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没有丝毫鱼腥气,很纯粹的香味,便自己都不觉吞咽了下口水,原来是那婆子把锅盖掀开了。
安然好奇的看过去,见半锅的汤汁已经不见,尽数收到了鱼肉里,那些自己以为会散的鱼段,异常完整,且色泽红亮,酱香扑鼻,光看着就让人恨不能立刻吃上一口解解馋,。
那婆子寻了个陶盆把鱼盛出来,递给安然一双筷子:“你是行家,来尝尝我这土法子的炖鱼好不好吃?”
安然也未推辞,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眼睛一亮,竟如此好吃,吸饱了酱汁的鱼肉,不禁不会松散,反而有些紧实的感觉,吃在嘴里颇有些劲道,却又不失鱼肉的绵密口感,味道简单却极为纯粹。
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简单而粗糙的做法,竟能烹制出如此的顶级美味,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安然也不会相信,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实在想不明白;看来高手在民间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最简单的方法或许蕴含着最极致的美味,这难道就是爷爷曾跟自己说过的返璞归真
以前安然一直把爷爷说的返璞归真;理解成做菜的心态,原来竟是谬之千里吗,爷爷说的其实就是做菜,最平常的食材,最少的调料,最简单的方法,这才是返璞归真的真谛,自己以前却误了。
怪不得爷爷总说她远远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大厨,原来真正的大厨不是会多少花俏的菜式,更不是烹煮多珍贵的食材,也不是为多少大人物烹煮过佳肴,而是用最简单平常的食材,便能最纯粹极致的味道,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厨……
☆、葱花卷
说话儿日头便落了下去;柳大娘吩咐刘喜儿德福俩个小子把前后院门都插严实了;屋里的杂物清到院子里;腾出不少地方来,横竖也没几个人;加上刘喜儿跟德福也才六个人;两张桌子拼到一起,正好能坐下。
多点了两盏灯;也算亮堂;酒菜已经端了上来;都是干活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一盆子卤猪脚;一盆酱焖鱼;不知从哪儿踅摸了半个酱猪头;切了半盆子;又掂量个烧豆腐;炒白菜,再拌上一盆子青瓜;竟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有荤有素,瞧着颇为丰盛。
整整两大坛子酒;开了封,满屋子的酒香,柳大娘叫刘喜儿跟德福俩人倒酒;说起德福这个名儿;当初头一次听的时候;安然险些没笑出来;心说竟有人起个巧克力的名儿;不过后来想想;这古代的人起名;大多脱不开喜啊;福啊;寿啊这些吉利的字儿;叫德福也寻常;不过,这小子皮肤黑黢黢的;还真是颇应景。
德福远没有刘喜的机灵劲儿;是个老实头;不怎么爱说话;但心眼好;当初外厨房的人孤立自己的时候;这小子还偷着帮着自己劈过几天柴呢;块头极大;生的也是憨头憨脑的;安然觉得他像一只大黑熊。
柳大娘见酒都倒上了;大家伙还都站着;知道这是敬着自己;便笑道:“今儿这儿没外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