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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现在,她仍是不愿意相信呀!
心好痛好痛,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那把刀……
苍白着一张脸,她踉跄起身,朝荆无极房里奔去。
走进熟悉的房间,她的心有如铅块般沉重。
梁善福来到床榻旁缓缓坐下,伸手轻抚床上铺着的毡毯。她曾经在这里睡过……好久好久以前……
小师父,月儿不要自己一个人睡,我梦到一只好大的鬼呀,好可怕啊……
傻瓜,那只是梦罢了!只许一次,下不为例,快睡吧……
然而,总是一次又一次,并不是她又做了什么恶梦,只是贪恋他的怀抱和温暖……
回忆一点一滴地涌现,断断续续,并不完整,是什么启动了她的记忆之钥?是庆妃那一席话带给她的刺激吗?
脑海里闪过纷乱的景象与话语,她惶惶然起身,想要逃离这里,随即又想起她必须找出那把刀,她不能再逃避、也逃避不了了呀!
走到橱柜前,她一格一格拉开翻找着,里头皆只是一些寻常物品,拉出最后一格,她的身体倏然僵凝住……
几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孩童衣物,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她心里恍然,这……全是她曾穿过的。
角落里还放置着几样童玩,她缓缓取出一只铃鼓,不敢置信地睁眼望着,这是她小时候最喜爱的玩具呀!为什么会在他这儿?还有这些衣服……他为什么要保存它们呢?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他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
她怔然地跌坐在地,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到既困惑又茫然。
没有焦点的视线在房里漫游了圈,忽然间,书柜里的一只木盒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缓缓起身,有些颤抖地走近,望着那只木盒,内心挣扎得好厉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转过身离开这里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庆妃没来过,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当那把匕首从来不曾存在过!
然而,双手像是自有意识般的缓缓伸出,颤抖地取出木盒,深吸了口气之后,她终于打开它——
一瞬间,她的眼几乎睁不开采……木盒里如她所料,确实躺着一把匕首,刀柄青碧的光芒辉映着刀刃的银白闪耀……熟悉的匕首,却剜痛了她的心!
心神一震,木盒自她手中滑落,纤细的身子猛然往后跄跌数步,她圆睁着眼,直愣愣地盯住地毯上的匕首,脑际蓦地闪过一个画面——
傻娃儿,你知道“夫婿”两字代表的意思吗?
月兄知道。夫婿,就是月儿要舆之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人!
如果找要你放弃圣女之位,你可愿意听我的?
我不要!我喜欢小师父,不当蚤女就不能和小师父做夫妻,我不要!
为了当圣女,你连命也不要?
然后,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她心窝……当时的痛仿佛再次亲身体验,她不自觉抬起手抓住胸口!
你不镇赢的……
冷漠的声音、无情的话语,在耳旁不断回绕。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伤人,小小年纪对他百般依恋的她,他竟下得了手!她以为他是最疼她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狠得下心?
为了自身的名利权势,亲情、友情皆可抛却,至亲之人仍有可能会背叛你!
那你呢?你也会这么做吗?
如果我说……我正是这样的人呢?
耳里回荡着他曾说过的话,当时她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而如今……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该怎么办?
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心意依然不变的话……我会让你服找一辈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但那一番话又能代表什么?内疚吗?还是亏欠或补偿?
无法恨他……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他!
第九章
“福妹,你怎么了?”梁悟峰伫立在纱帘外,轻声问道。
房内,梁善福倚坐在床头,怔怔地发着呆,半晌后才回道:“我没事,只是累了,想早点歇息。”
“喔。”梁悟峰摸摸鼻子,虽然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他还不至于听不出她此刻不希望别人打扰的讯息。
梁悟峰走后,荆无极白色的身影缓缓自阴暗处走出,在房门前无声地徘徊。
她应该想起一切了吧?昏暗里,薄唇勾起一抹苦笑。